“阿姊，現在你去當掌櫃吧，朝意王要我做堂主。”楚日升兩臂抱在胸前，滿臉傲氣地“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在見到楚月恒的瞬間變得靈動起來，“我不想天天和人說話。”

此時再瞧楚日升與楚月恒，沈怆詩才意識到二人容貌有幾分相似。看他倆的姿态都自在得很，她也終于能抛下妖界亂七八糟的規矩，順手拉出幾張包廂内的座椅，自己率先坐了下去：“若我加入，你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楚日升下意識看向姐姐，發現對方眉眼微彎，眼神裡的意思果然是想讓他開口說話鍛煉口才。他皺着眉頭瞪了楚月恒一眼，不情不願地用冰冷的語氣開口：“過幾月立冬......”

“按照慣例，妖皇會親自登上歸海邊的登神台，接受妖神洪荒的賜福，此時保護他的青龍衛不能與他一同登台，我們會提前在登神台上埋伏，一舉将他拿下。”先前隻是逗楚日升玩，楚月恒接過他的話繼續解釋，言笑晏晏的模樣逐漸轉換為嚴肅的工作狀态。

“希望你能替我們盡可能拉攏策反四象衛的統領，我能為他們解開妖皇下的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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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禀陛下，三司使錢來遞上緊急奏折，參朝意王縱容朝意王妃當街打人。”勤政殿内，何所樂已是一身朱雀衛統領的黑紅衣裝，如陰影般忽然出現在墨清淵面前。

“這點小事還要上報予朕，朕看三司使的位置果然應當往下調一調。”墨清淵未接過奏折，揮手讓何所樂不必跪着，眼眸幽深而危險。

“今日朝意王在玲珑閣撤下了錢家人的堂主之位。”何所樂站起身，依舊低頭保持謙遜的作态，換了拱手的禮節，繼續禀報道。

她可清楚墨清淵的禀性，自從他背叛友人成為妖皇，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警覺起來。若這會真順着他的手勢正常和他說話，準會被當成有忤逆念頭重點關注。

到妖界沒幾天，禮倒是行了不少，何所樂現在隻覺得渾身難受，巴不得妖皇趕緊講完放自己離開去舒展筋骨。

“哦？看樣子，是錢家在玲珑閣惹得朝意王妃不滿了。”聽到這則消息，墨清淵緊皺的眉毛忽然舒展開來，唇邊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朝意王果然是個多情種。”

何所樂适時發揮捧哏的作用，方便他接話繼續說下去：“屬下愚笨，還請陛下詳細告知。”

妖皇對她的反應頗為滿意，手掌緩緩在檀木雕花座椅的扶手上來回摩挲：“翻來覆去為了幾位心上人鞍前馬後，又是在人界邊緣的森林大戰堕魔妖族，又是頻繁遂商隊在衛傾州與魔界活動，如今娶了王妃，竟也開始為她動怒。”

“朕瞧着，似乎沒必要加緊對他的防備了。”

何所樂隻管機械式應和妖皇說的話，頭一直低着不敢擡起，她怕自己擡頭看見墨清淵的表情，自己會神情變得怪異。

畢竟距她所知，這些心上人，好像歸根結底都隻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