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不會,你說到劍術我可就不困了。後宮諸位是不能随便練習這體術法術,但我還是能的。
劍招很快,看得衆人眼花缭亂,沈怆詩的動作随笛聲越發快速。隻改變視覺效果的靈力光影于空中化為明亮豔麗的火花,一時間劍光閃耀、刀影縱橫,殺伐氣息四溢。她的劍法淩厲至極,竟是讓在場許多王公貴族忍不住喝彩起來。
"好!"
引得妖皇矚目,喊叫的貴族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不由自主壓低聲量,免得驚擾台上兩人。
蘇貴妃半眯起好看的眼瞳,頭上發钗被沈怆詩劍法揚起的狂風吹出些風鈴的清脆響聲。她也不惱,隻是直勾勾瞧着沈怆詩,從嘴裡吐出輕飄飄的兩個字來——
“有趣。”
啊?
修士超凡的感知讓她聽到了貴妃的話,沈怆詩隻感覺思緒被這兩個字噎住,險些亂了動作,好在靈霄劍法早已爛熟于心,就算大腦宕機也能憑借肌肉記憶糊弄過去。
無論舞姬還是伶人,妖族的舞蹈歌曲大多柔美飄逸,就像柔和的水從不顯露鋒芒。沈怆詩這一番雖不是舞蹈,但多少受了魔界文化的熏陶,以武代舞侵掠如火。
妖皇顯然對現在的結果極為滿意,于歌曲末尾端起酒盞,面容裡的陰鸷罕見地融化了些:“朕沒想到毓貴人竟然還能帶給朕這種驚喜。賞,重重有賞。”
“謝陛下。”時钰收起玉笛,福身向妖皇謝恩,臉上露出清雅溫潤的笑容來,還帶着些許青澀。
差點忘了時钰不能修煉,容貌與實際年齡一緻,之前見她表現穩重,總覺得她也活過很久。現在才意識到她最多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小朋友。墨清淵你這家夥都幾百歲了,怎麼還禍害小姑娘。
剛想到這裡,便又見妖皇端起盛滿的酒盞,将視線移向墨雲溪,唇角依舊勾起,可方才神情裡的溫和悉數消失不見:“朝意王妃多才多藝,朝意王可要好好善待她。便賞你一年俸祿吧。”
所以說我的賞賜呢?不會就一句誇贊吧?沈怆詩忍不住用餘光瞥過周圍衆人,看見許多親王都竊竊私語,動了神識細聞,聽到諸如“魔族可真是各個都骁勇善戰”“可這種修煉者,若帶回家中作為妻妾男寵有悖于倫理綱常”之類的言論。
噫,你們妖族怎麼親王郡主全都這麼想。沈怆詩心底對妖界規矩又多幾分不爽,細想後把鍋全扣在了妖皇腦袋上。
反正是沒給魔族丢臉。她見妖皇真的不打算給自己什麼實質性獎勵,便閃身回到墨雲溪身邊,與他一同謝過妖皇賞賜。
“夫人掙回的賞賜,我會留給夫人。”
重新坐下,耳邊傳來溫和的傳音,沈怆詩循聲望去,瞧見墨雲溪一張笑容真切的側臉,一時竟有些恍神。
總之平穩度過刁難,沈怆詩松了口氣,不知怎的不敢再去瞧墨雲溪的側顔,于是重振精神盯上蘇貴妃的眼眸,這次不再有絲毫退讓。明豔的美人見她望來,眉眼彎出一抹驕陽似火的笑,挽了袖子将酒盞擡離案幾一寸,以一種無人發現的方式向她敬酒。
她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