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中黑曆史，何所樂吃癟地“啧”了一聲，對壇的懷疑消散些許，前往不太遠的地方随時待命。

黑洞洞的空間裡一片寂靜，偶聽見蛇尾拍到地面的輕微響聲。蛇的黑瞳如灌入瑩藍流沙般滑過流光溢彩，巨角微動，祂緩緩開口：

“用人造神明打破天族近千年來的一家獨大，你過去的确完成了不得了的創舉。”

古老的書籍還記載着：天族曾與魔族共治整片世界。然而，某次利益糾紛的沖突戰争中，天族戰勝魔族，成為了整片大地的神明。

并非天族本性如何惡劣虛僞，可作為封建權力頂峰的統治者，天族自然會以自身利益為重，無論換作什麼種族都是一樣。

傳聞記載創世神操縱五位靈珠轉世成人，徹底颠覆了天族壟斷的局面。

“你釋放五顆靈珠，給五界各一個名額，使擁有靈珠的人得到足以打破天族桎梏的力量。”

“總有凡族足夠拼命，總有凡族敢直面神明。”

隻是更加宏大的朝代更疊罷了。

“你将他們塑造成靈珠轉世的神明，給了五界一個平等交流的機會。”

五神竭力壓制各界間地沖突規模，使五界和平長達近四千年時光。

“誰能想到，你本身隻是血脈靈根都平凡的普通人呢？”

“吞噬之體....很平凡嗎？”聽到“平凡”二字，沈怆詩眉頭一動，雙眼睜大地望向壇，臉上寫滿訝異。

擁有能力，她偶爾也會産生不真實的心虛之感。天賦越高，所背負的責任理因更多——可她還不夠強大，不足以擔負屬于創世神的責任。

“.....那是複活創世神唯一的容器，它本不屬于你。”壇的頭顱高擡，屬于蛇的嘴角似乎正揚起笑容——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記憶被轟然掀開一角，沈怆詩在過去的亂流中瞥見自己的影子。

“如果選我浸潤神脈就是為了此刻，現在死去又有何不可？”

“我知道我隻是随便挑出來的，也想過六界一直安穩着，隻需要摸魚就好了，可事已至此。”

“不，選你是為了.....”

白色的光影一閃而過，恍惚間被猛虎形狀的虛影操控捕獲。他張口，話語卻靜默無聲，令人難以分辨。

屬于創世神的記憶随身軀消散與天際，純白的身影迸發無數冰粒軟鐵，盡可能攏住她界限不明的魂體。

或許當初換個本性自私的孩子，就不會這樣了吧。

巨蛇恢複到原本體型，龐大的身軀轉身離去，回身丢給沈怆詩一塊坤城的令牌。

“吾不知你回憶起了什麼，但吾想，萬年的努力，總該有些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