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試圖減輕欣榮城的損失。”
“江寒會讓死去的人來生富貴安康。”水影語調平靜,避開與祛獸粉有關的話題話題,本就朦胧不清的面容卻更加模糊,“欣榮城不會輸掉戰鬥。”
“的确,何所樂本就是魔族卧底,李如苦為情所困,墨雲溪支持的也并非現任妖皇。這一局啊,雖說有些合理的損失,對欣榮城來說可算不上輸。”江寒笑容燦爛地附和道,宛若一條處心積慮的蛇。
“妖皇墨清淵自以為掌握了一統五界的方法,不過是他背後那人設下的局罷了。呵,可惜他背後那人也想不到會有這層變數。”他目光移向景霄,“以我對沈怆詩的記憶,她會擔下原本的責任。”
“你想保護她,到頭來還是選擇尊重她的意願。”景霄看向墨雲溪的水影,緩緩搖頭,眉眼舒展面露微笑,“希望你們信守承諾,不要阻止她幫怆詩複仇。”
“會幫你勸住墨公子的。”江寒瞥了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水影,笑容有些幸災樂禍,“那麼交換的下一個步驟,你的靈魂。”
“那她呢?”景霄皺眉詢問。
“或許你見過,淩芊?”江寒忽哈哈大笑起來,眼角因過分的笑容溢出淚花。他将手中長鞭拉緊,蛇骨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背後墨綠色的羽翼逐漸張開,遮天蔽日,唯有湊極近觀看才能發現,那根根“羽毛”都是盤曲的小蛇構成。
水影托起被景霄丢在一旁的酒壺,鑽入壺中,化為蘋果醋。
“我說怎麼不用平常的黑色水流做分身,原來如此。”江寒手托下巴若有所思,折疊手中長鞭,将它收入納戒,羽翼微收,“情感還有這樣一面嗎?倒也不錯。”
塵土重新墜落,裂隙出現又擴大,雕像被落下的灰塵染成暗色,一切都如從未發生。
大廳裡回蕩起未知語言的歌聲,仿佛孩童們正吟唱着天真的祝願。
身體從四肢末端開始消散,其餘幾人紛紛無法違抗法陣的契約,化為流光。
終是塵埃散盡,雕像基座鑲嵌的各色陣石齊刷刷破碎。陣法中央明亮處的書籍雕像中泛出淺金色光芒,試圖吸納大廳内的靈魂,卻被墨綠的葉片攔截,逐漸灰暗。
葉片凝聚為粘稠的劇毒液體,包裹那本書籍,發出灼燒腐蝕的“呲啦”響聲,書頁奮力掙紮,光芒偶爾穿透粘稠的包裹,但很快又被新的毒液覆蓋,動彈不得,終究被腐蝕殆盡。
眼看自己的身影也逐漸消散,景霄釋然一笑,将酒壺舉起,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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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欲眠去,明朝踏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