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華麗的裝飾卻被用作詛咒,不知道玄機魔神究竟在考慮些什麼。
不會同系列的上古大神都是這種鬼性格吧。
“整片紋身都痛。”顧南焱回頭看她,睫毛雀羽般微顫,眸子被潤濕成剔透琥珀,光華晶瑩。
他也是,差點為我送上性命。少女歎氣,蔥白的指尖蘸取些許綠色藥膏,輕輕塗在青年脊背。
她的手很涼,觸碰因詛咒反噬而滾燙的脊背時顯得格外明顯。青年在被接觸的瞬間微微顫抖,又故作自若地向那個方向靠去。
藥膏似乎有着奇異的香味,淡淡的清雅,帶着絲絲冰片芳香,若隐若現,令人迷醉。
顧南焱側過臉,将少女的表情盡收眼底。沈怆詩認真專注的模樣,令他有一瞬間失神。
“我可以...再奢求些什麼嗎?”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沈怆詩擡頭,目光訝異。
他看到她清澈的瞳孔中映照出自己的身影。他閉上眼睛,感受着這一刻的甯靜與安逸,貪戀久違的溫暖。
有什麼微弱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拂過繁茂的枝葉,遲早會醞釀出一場轟轟烈烈的大火。
她剛想開口,唇卻被他的食指隔空抵住。
“我剛做了噩夢,如果是喪氣話,就不要說了。”對方嘴角微微上揚,金紅的眼眸好像熔爐中滾燙的鐵水。
“....好。”沈怆詩的口張開又合攏,最終也隻說出一個字。
隻是她在盡力避免這之後的身體接觸。
這種走向....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成海王了啊喂。(╯°□°)╯︵┻━┻
繃帶繞過雙肩,躍過手臂,把藥膏完全封鎖在肌膚之上。少女微涼的指尖卻再未碰到過他的身體。
火光黯淡下去。
他垂下眼簾,用手指摩挲自己的唇。嘴角殘留着她的血液,幹涸了,有點粗糙。
舌尖一點一點舔舐血迹,淡淡的腥甜重新彌漫口腔。
直到唇邊已完全白淨,紗布也完全覆蓋他後背上栩栩如生的橙紅鳥雀。
“我大概摸清規律了,半個月就需要喝一次我的血。”沈怆詩并沒有如他所想直接離開,而是拉上他的衣服,思索着叮囑,“以及,你三個月内修為能恢複到什麼地步?”
“三個月内....你想做什麼?”
“我想送一個被妖界捉拿的女孩去衛傾州,她能幫我修補靈魂,想起一切。”在顧南焱目前,少女沒有隐瞞,面色凝重地說出一切,“但我和師父都被衛傾州通緝,我希望你能幫我。”
換種方式說,這是不得已的連累。
自己被捉拿擊殺,擁有主仆契約的顧南焱也會立刻暴斃,除了讓他幫忙,兩人同送冉清绫離開,别無他法。
至于師父那邊,實在難以解釋,弄不好就會被當成奪舍,直接被擊殺也未可知。沈怆詩能看出,景霄表面看上去放浪形骸,骨子裡卻嚴謹冷靜,一心護着這位被他救出的可憐徒弟。
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獻祭自己也要替家人複仇,師父看起來卻隻想讓她好好長大,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要是他知道真相,不知道該有多難過。
無論如何,接下來這段時間,應該要好好接受委托提升修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