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傾州。熟悉的名字，是旅途中無法避開的站點。

但以自己現在的修為，被付家發現了隻會白白送死。沈怆詩心中歎氣，盡管她對面前的少女有些好感，可她不可能為這份好感丢掉性命：“抱歉，我在衛傾州有些麻煩，不能送你過去。”

“如果說，我有辦法修補你破碎的靈魂呢？”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沈怆詩猛然愣住，目光定定地望向面前的少女。

“大概冥冥之中，皆有定數。”冉清绫笑容璀璨，細密的睫毛染上午後微光，圓溜溜的杏眼如同明鏡，倒映出衣衫下擺的顔色，“我會等價交換，但也許錯過我，你很難找到下一位能夠幫助你修補靈魂的人。”

“你希望何時啟程？”沈怆詩算是接下了她的委托，“還容我準備些時間。”

“三個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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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和花紅出去吃飯了？”秦殊單手叉腰，扶額看着冉清绫，墨綠的眸子裡滿是無奈，“偶爾也得回一次家吧。”

“你沒吃？”冉清绫看向滿桌已涼的飯菜，心頭一怔，過去預知夢境的畫面一閃而過。

“沒關系。”秦殊歎了一口氣，稍微興起的煩躁在對方的關心下化為烏有，遞給她半杯熱茶，“是養胃的，小心燙。”

眼神在乖巧喝茶的少女身上停留，秦殊下意識開始絮絮叨叨，像個操心的老母親：“雖然我不反對你出去亂跑，但最近城外有些異動，出門要注意地點。前天白露，天氣轉涼，記得多穿衣服。”

語句被對方突然轉來的目光停住，秦殊閉上眼不再說話，呼吸急促起來。

“秦叔，過幾天我就不和她們玩了。”冉清绫一字一頓，笑容明媚而晴朗，“您能陪我出去一趟嗎？”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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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中酒水從滿溢變為一半，景霄醉眼朦胧地側卧竹席之上，懶洋洋地擡眼看天：“徒兒，你可真教為師好等啊。”

剛剛踏進房門半步的沈怆詩尴尬一笑，快步走到景霄身邊：“啊哈哈哈....師父我這不是去柳姨家吃飯了嗎。”

“啧，柳池月這女人，真是受人歡迎。”景霄咂嘴歎氣，懷中抱着自己的寶劍，仔細摩挲着，“想當年我在衛傾州，也是風華正茂一代将軍，多少美女佳人傾心于我。”

“那師娘呢？”沈怆詩思考片刻，打算先瞞下冉清绫的事。

“小荷是那群姑娘裡最不一樣的，她和我志同道合。”師父陷入回憶。

“她一身火系靈力，鍛造技術高超，十四便能鍛造八品武器，十八歲更是能夠量産七品法寶，整個衛傾州找不出第二個人。”

“她喜歡鑄劍，我精通劍法。門當戶對，世人皆道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鴛鴦。”

後來呢？沈怆詩在心裡發問，但仔細想過，還是選擇沉默。

想必是段不愉快的經曆。

衛傾州四大家族内鬥，沈氏覆滅，蕭氏元氣大傷。依附于四大家族的門派小族亦經曆了大換血，十不存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師父，南焱呢？”少女生硬地叉開話題。

“你走後那小子便把自己鎖在廂房，為師用神識探查，發現他還在睡覺，說不準是害了相思病。”景霄慵懶側身，笑吟吟地打趣。

睡覺？是傷還沒好全嗎。沈怆詩思索，向那邊廂房瞧去，隻見房門緊閉，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