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離譜的逃妻情節,沈怆詩有很多小問号,在想到什麼後,瞳孔猛然放大:“難不成,您是……傳說中的妖皇?”
自五界之戰以來,各個世界的統治者都因傷病戰亂死去,唯有妖皇始終未曾更疊。
有人說他狠辣殘忍,不念舊情,也有人評他審時度勢,深謀遠慮。
他于妖界毀滅之時上任,與魔界合作,填海造林,重新創造妖界,又在天魔決戰時,追随天界,留存妖族一線生機。
直到如今。
“不是。”墨雲溪輕歎口氣,把沈怆詩的茶杯往她跟前推了推,耐心解釋道,“我隻是幫他做事,并沒有未婚妻。”
重點是這個嗎?沈怆詩内心撓頭,乖巧端起茶杯,淺飲一口。
香氣與清甜交織沁入唇齒,雲煙飄渺,湧過山澗。她看見六個模糊的身影站立,俯視高山雲霧籠罩下的雪中清泉。
“長在此處,就叫它凝霧花吧。”
黑色的身影如是說。
“很好喝。”沈怆詩語調波瀾不驚,身體卻很誠實地将一整杯都灌進口裡。
蜂蜜的甜蜜與花瓣的清香融合,作為茶水卻有着适中的甜味。甜味在液體進入喉嚨的瞬間一同消失,不留痕迹隻餘香氣,恰好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她在哪?”墨雲溪端起茶壺,為少女續杯,颔首示意秦殊接着講下去。
“我讓她暫時住在我店裡。”秦殊撓頭,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不過…老墨你真打算把一個小姑娘交給那無情無義的家夥?”
“無妨。比起女人,他更在意的還是晝夜晷。隻給我這個任務,恐怕是另有安排。”墨雲溪語氣平淡,目光轉向沈怆詩,“最近欣榮城會很不安定,你接委托時盡量避開那些和城外異相有關的。”
異相?這概念實在模糊,但能小心還是小心為上。沈怆詩點頭表示記下,看牆上挂鐘時間已至,起身道别:“家裡還有人在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目送少女離開,秦殊靠近墨雲溪,一臉肉痛:“凝霧花、霞蜂蜜,你知道這一壺茶得花多少錢嗎?”
“知道。”墨雲溪似乎在注視茶水,唇邊泛起一抹微笑,舉杯如少女的樣子,一口飲下,“的确是她喜歡的用料。”
“玲珑閣要知道給你的活動資金被這麼用,絕對要生氣。”秦殊挑眉,自覺地從茶具中拿出茶杯,手向壺摸去。
“玉竹沒那麼小氣,”墨雲溪指尖彈出水霧,阻擋秦殊伸出的手,微笑着反駁,“若聽到你這麼說他,才會氣惱。”
“啧,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論年齡,誰該讓誰?”
“是說這個身份的年齡,你要懂得随時随地保持警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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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路過柳池酒坊時,沈怆詩才發現,那柄團扇已被細心地别回腰間,旁邊字條上的字迹鐵畫銀鈎——
“這是那孩子自己繡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