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老師怒吼：“看什麼看？!等你們畢業了正大光明牽手回來見我！”

兩人走到張麗以前在的三班和瞿之寒以前在的五班，她指着五班門口的一個花圃說道：“瞿之寒，高三那會有個小尖班的跳樓了你知道嗎？”

“那會你可能不在。”

“當時就掉在這個花圃那裡，傳聞是當場死了。”

“那幾天我天天晚上都做噩夢，夢見自己去湊熱鬧，然後那個男孩子七竅流血又死不瞑目地看着我，次次都半夜驚醒吓得一身冷汗。”

瞿之寒點頭會意，指着陽台上那些鐵絲網說：“怪不得要安這個，原來是為了防止我們跳樓啊。我還以為是害怕蚊子飛出去。”

轉悠一圈，實在沒啥好看的，全都是在上課，他們聽不懂也不想聽，轉身去了操場。

張麗拉着瞿之寒的衣角示意他停下來。

“瞿之寒，幫我擋着點，我鞋裡進沙子了。”

張麗蹲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抖掉沙子穿好鞋。

“我高中那會住在對面那棟宿舍，每次都是從斜對角線跑到教室上課，綠色草坪那裡沙子太多了，每次都蹭一腳。”

張麗指的地方，已然不是她記憶中陳舊的模樣，轉而變成了嶄新的高樓。

操場上的塑膠跑道換了新的，宿舍和教學樓也拆了重修。

歐式風格的住宿樓，觀衆席講話台上的大熒幕，彩虹色的“垃圾場”……

“走吧，該吃午飯了，不然要被擠成肉餅。”

“哈哈，你幹嘛學我說話？”

*

教學樓裡的餓死鬼沖出來的那一瞬間，暖陽也沖破雲層的束縛。

他們嬉笑打鬧着沖往食堂，當然也不乏在教室裡做十幾分鐘作業錯峰吃飯的人。

一個穿着知性的女生和一位老教師一起從教室裡走出來，兩人談論着以前這個學校發生的事。

一個女孩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挎包。

她轉頭朝女生道歉，又向她後邊不緊不慢的黑框眼鏡女孩說了句：“張麗！走快點！不走快點沒飯了！”

那個黑框眼鏡女孩這才小跑着追上她，兩人一同去往食堂的方向。

“我記得當時運動會你還是體育委員來着吧？”老教師的蒼蒼白發在暖陽下散發着銀輝。

背着挎包的女生錯愕了一會，答道：“對啊，我突然想起來那次運動會，我還給一個跑1500的女孩加油了呢。”

那個女孩，也叫張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