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之寒,你能不能當我男朋友?”
張麗很突兀地切換到這樣一句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丢臉加無地自容。
明明從好久以前就開始排練的一句話,到現在都還是很緊張,幸好沒有說錯字。
“可你還沒說,你喜歡我。”
張麗刮了一下鼻子,鼻尖泛着淡粉。
“我喜歡你。”
瞿之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一直盯着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嗯,我知道。”
什麼?!這麼淡定!就一句“我知道”就想把我打發了嗎?!
張麗使勁拽着自己的裙子,心裡羞憤不已,大腿根都掐疼了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就是單純眼睛不争氣加上心酸,或許明天該去挂兩個科室——一個眼科一個心内科。或許不知道是心内還是心外出了問題,最好再加上一個心外科。
“怎麼哭了?”瞿之寒伸手去替她擦淚,卻被躲開了。轉而強制地捧起她的臉,眼淚濕哒哒地滑過下颚,打濕他的手背。
“我都還沒說完呢,女朋友。”
等等!他喊我什麼?!
張麗的鼻涕不合時宜地流下來,害得她趕緊拿紙出來擦。
“你剛剛喊我什麼……”她的眼神有些錯楞,眼眶紅紅的。
“寶寶?寶貝?老婆?”瞿之寒故意裝傻似的,摸着她的頭。
張麗的臉噌一下又紅了,趕緊打斷他:“不許這樣叫!太惡心了……你上句那個……可以。”
“哪個?女朋友?”瞿之寒的語氣極近暧昧撩撥。
“瞿之寒,耍我好玩嗎?!”張麗語氣有些怒意。
瞿之寒變得嚴肅起來:“我沒有耍你,認真的,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
非常非常非常……
張麗的心跳此刻猶如火山爆發,岩漿向外噴湧而出。
他怎麼能臉部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聲音都不會因為緊張而感到顫抖嗎?!
“瞿……瞿之寒,你閉上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迫切地想要印證些什麼,隻是覺得自己緊張臉紅成這樣,為什麼這個被表白對象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很丢臉的好嗎?!
瞿之寒應了一聲“嗯”,張麗打開了手機的電筒,但不是把明光直接怼着他的臉,隻是放在頸窩那處。
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瞿之寒因為太熱把高領毛衣扯下來卷了進去,隐隐約約能看見從他鎖骨那塊的位置紅透他的整張臉。
張麗趕緊關掉了手機電筒,坐下來平複一下狂轟濫炸的心跳。
“如果你不信,可以摸一下我的脈搏。”
瞿之寒将左手伸出來,手腕平攤出來,那部分剛好露在樹葉間透下來的光影裡,怎麼連手也這麼紅?
“我……我就不摸了吧?”
瞿之寒拉着她的衣袖,就像操作機械臂一樣在半空中調整着位置,最後穩當地落在他的手腕上。
冰涼的指尖和滾燙的脈搏相觸,猶如燒紅的鐵球放進冰水裡,凍硬的冰塊放在外焰上炙烤。
好快的心跳……
張麗将頭偏了過去。
“瞿之寒,我們現在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嗎?”
“不然剛剛是假的?你想耍賴?”
“耍什麼賴……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瞿之寒将張麗拉近自己,拿出她手機,讓她解鎖。
張麗疑惑地看着他:“拿我手機幹嘛?”
“綁定情侶關系,更改男朋友備注。難不成我得一直用網名跟你聊天嗎?”
“哦……”張麗嘟囔着嘴,打開了企鵝和微信。
“你要改什麼?能不能不要改什麼……寒寒,阿寒之類的……”我有點難為情。
“不知道被她們用過多少次了……”
她的語氣有些哀怨。
瞿之寒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改個瞿太公怎麼樣?”
“瞿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張麗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強顔歡笑:“原來我是願者。”
誰是願者這個問題,沒人能想清楚。
“要不還是改個瞿大帥哥?”
張麗瞪了他一眼:“臭美死你算了。”
“那就改瞿太公得了。”
“哦……”也不是不行,挺好聽的。
瞿之寒改完備注,将手機還給張麗,張麗看着聊天界面的三個字——瞿太公,心裡其實已經樂開花了,但還是得忍住!
她玩着自己的裙子,卻情不自禁地往瞿之寒的方向瞥。
他又在拿那副勾人心神的狐媚子眼看自己!看的她頭皮發麻的!
倏地,他開口:“麗哥,我也有個禮物要送你,不過有些重,等到了寝室樓下再給你。”
“好。”
張麗發自内心地笑了一下,眼底有一絲氤氲的水汽。
肯定是因為真的在一起了感動的,一定是這樣!
兩人走到寝室底下,瞿之寒匆匆跑回寝室,再出來時懷裡抱着一個快遞,看樣子很厚一沓。
“這是什麼?”張麗疑惑地看着他,心想“定情信物”也沒必要送什麼家具之類的東西吧?
瞿之寒故作神秘地笑着說:“你回去拆開看不就知道了?”
“哦……”張麗抱着那捆牛皮紙袋提上了五樓。
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裹,赫然是幾本未拆封的書籍。
扉頁都寫着這樣一句話——希望你在以後的日子裡,高看自己。皮囊平等,靈魂自由。
她給瞿之寒發了消息:“謝謝你的書。”
對面回的很快:“記得讀,别讓它蒙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