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果的怨靈們]
怨靈2号:抱歉友友們,我今天媒體部門那邊要開會,可能會遲到一點。
張麗盯着屏幕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個理由都用了百八十遍了,不能換一個嗎?想偷懶居然連一個至少有點說服力的理由都不願意編?
……:你們部門哪次不開會?[尬笑emoji.]
這番字張麗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終于還是狠下決心發出去。
群聊界面是一片詭秘的寂靜,但她并不打算撤回。
隻需要再熬一年,她就可以遠離這些SB了。
怨靈2号:抱歉哦,我盡量早點來。
張麗臉上挂起一個禮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極力掩飾着自己的不爽。
瞿之寒哧笑一聲:“他們不來?”
“愛來不來,關我屁事。”
“要我說直接一紙罪狀将他們告上去,看你們老師怎麼裁奪喽。”
“你電視劇看多了啊,還在這裡演青天大老爺包拯的戲份。”
“那你就忍着他們,讓他們把活壓在你頭上?”
“沒事,反正再過一年,挨過這一年就行了。”
張麗别過頭去,不再看他。
倒不是不想和他說話,就是單純覺得這樣一張藍顔禍水的臉擺在自己面前,看着他說話總歸得注意着儀态害怕自己出糗?
九點半了,理事陸陸續續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其實這次會議并沒有安排什麼工作内容,主要就是喝點奶茶發點零食,好收攏人心讓她們知道協會的福利,增強團隊核心凝聚力和協會集體榮耀感,讓她們心甘情願地當驢子拉磨。
張麗換到了偏向左邊一列的位置上,這裡是專門給曆屆會長準備的座位。她前腳剛走,後腳瞿之寒也跟着挪屁股走人。
“幹嘛?”
“這難道不是随便坐嗎?”
“你來會長席坐。怎麼,你要造反篡位啊?”
瞿之寒灰溜溜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眼神仿佛要殺人似的盯着靠近張麗的男會長的座位。
那個座位本來該是他的!
十點左右,教室裡的人聲沸沸就轉變為鴉雀無聲。大家相互看着手機,都在等待着張麗的一聲令下結束這場尴尬到摳腳的鬧劇。
“好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般走了出去,有時這種莫名其妙的社交氛圍真的讓人鴨梨山大。明明不知道聊點啥,為了大家看起來都不太尴尬隻能硬生生找點話題出來,就連張麗解散時也深呼吸了一口,又得掩藏起解脫的喜悅。
入秋的時節,天氣說變就變。
早晨還風和日麗萬裡無雲的,八點那會外面已經飄了點小雨,細小的雨絲黏挂在玻璃窗上,未曾引起人們的注意。等接近九點時,已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十點,傾盆大雨如約而至,和天氣預報上播報的一緻。
理事們大部分是女生,兩三組隊就回了寝室。
本來有一個男會長寝室和瞿之寒是一棟,但他臨時有事就先走了。導緻瞿之寒站在屋檐下,期盼着雨能停的快點。
張麗站在通風走廊上,臨高俯視。
對面博學樓的燈盞井井有序地從高到低熄滅,昏黃路燈下斜風細雨盡數顯形,凹凸不平的水窪反射出暖黃的光線。
“趙遺珠,借下你的傘。”
張麗手裡拿着兩把傘,一把自己落在寝室的,一把趙遺珠的。
她的奔跑踩碎了雨水的滴答聲,水坑裡的水四濺而起,打濕了她的褲腳,白色的褲子粘上了黑色的淤泥。
要再跑快一點……
雨水沿着頭頂滑落,浸潤了她的臉頰。發絲凝成一绺绺的,遮擋住她的視線。
“不能……等一下嗎?”
她站在那塊停車場的陰影裡,黑夜蒙上她的雙眼,影影綽綽,真實又虛幻。
她親眼看到瞿之寒和一個女孩并肩在一把傘下走着,不巧的是,那個女孩正是百團大戰那天加他微信的那個。
她嫉妒得發瘋……
多麼郎才女貌啊,簡直是天作之合。
她就比他矮半個頭,這好像是情侶之間最合适的身高差。
這是在哪裡看到的呢?
度娘?
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