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梁國使臣盡數驅趕出宮,陛下坐在太和殿中召來衆臣,宣稱今日太和殿失竊。
朝臣議論紛紛,唯有一人,嘴角露出了微笑。
那人是……楚渠。
葉甯竹沒想到這人竟走上了齊簡的老路,虧得她從前還挺重視此人,果然人心難測。
她跟蘇鴻煊示意過後,便由蘇鴻煊出面揭穿了他。
楚渠無權無勢,自然沒有人保他,立刻就被壓入了大牢。
陛下下了旨,将所有臣子家中徹查了一遍。
……
約莫過了些時日,佟婼回到梁國後與梁帝說明了在雲國的一切,他固然沒有相信秦禛是真的病逝。
可佟婼說,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她已經與雲國商量好,兩國之間契約如舊,雙方遵守諾言,隻做貿易往來,不再征戰。
對梁帝來說,他最大的威脅已然身死,至于為何而死,倒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将佟婼留在了朝中,借佟婼的力整頓朝廷後,佟婼便辭了官,四處巡遊去了。
這所有的事告一段落,衆人才總算盼到了一個太平盛世。
……
葉甯竹和蘇鴻煊在京中留了許久,但陛下卻一直沒能應允他們離京,沈昭從幽州來的信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封了,幾乎每一次傳信來時都在問蘇鴻煊的歸期。
葉甯竹大抵明白陛下的擔憂,至今為止他都不曾将兵權交還給蘇鴻煊,許是還在擔憂。不過這也隻是時間問題,他們倒是不着急離開京城。
又一日下朝過後,蘇鴻煊還未歸家,倒是先有公公來請葉甯竹進一趟宮。她沒有拒絕,跟着公公一同入宮後,在太和殿外瞧見了蘇鴻煊。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明白了今日陛下召見的意圖。二人等在殿外待陛下傳召,片刻後,公公從内出來将他們請了進去。
陛下坐在龍椅之上,免去了他們的禮數道:“今日召你們前來,是有一事。蘇卿忠貞愛國,實乃朕之幸。”
“謝陛下盛贊。”蘇鴻煊道。
陛下歎了口氣,想起自己此前的諸多懷疑,“朕已經拟好旨意,明日在朝中便會将兵權歸還于蘇卿。”
他看向葉甯竹,“阿竹,這些時日多虧了你。朕同樣拟好了旨意,為你封賞。”
葉甯竹笑了一下道:“皇兄,我們之前不需要言謝。況且如今,那些封賞于我而言隻是虛名。”
“朕知道,所以朕的封賞不是給長公主的,而是給你。”陛下将封賞的聖旨拿出來,遞給葉甯竹道,“你看看。”
葉甯竹接過聖旨,将上面的内容覽了一遍。陛下封她為二品副都統,歸于蘇鴻煊旗下,與其一同守衛邊疆,并賜良田百畝,京中房契。
“阿竹,朕記得你說過,待所有事了後,你要離開京城去守衛家國。朕不願将你困于京城,如此封賞你可還滿意?”
葉甯竹握着聖旨的手緊了緊,哽咽道:“可是朝中從未有女子為将的先例,皇兄此舉若是遭群衆反對……”
“那是朕要去擔心的事。”陛下一笑,“至于其它封賞,是朕為你出嫁準備的随禮。”
“皇兄……”葉甯竹擡眸看他,跪下行了大禮,“多謝皇兄。”
陛下從龍椅上走下來,将葉甯竹攙扶起來,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還記得小時候你總是跟在我身後,如今都已經為人妻了。”
他看向蘇鴻煊,朝其伸出手道:“朕的皇妹,就交給你了,若是敢對她不好,莫怪朕無情!”
話音落下,他極其珍重地将葉甯竹的手放進蘇鴻煊的手心之中,将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道,“今夜朕備了家宴,留下來用完膳再走,可好?”
葉甯竹笑了一下道:“是,皇兄。”
她與蘇鴻煊對視一眼,留在宮内與陛下一同用完膳後方才離去。
次日朝中,陛下連下了兩道聖旨,恢複了蘇鴻煊的職位,交還了兵權。葉甯竹在府中收到了聖旨過後,便收拾起行囊來。
他們此次離京,若非陛下下旨召回,大抵是不會回京了。
蘇鴻煊與她一同收拾行囊時問道:“後悔嗎?”
“不。”葉甯竹失笑,“如今家國安甯,百姓無憂,我隻想與你一同去重建幽州。”
“沈昭來信說,陛下已經派發了赈災銀去,如今重建幽州已經進行了一大半了。”蘇鴻煊道。
葉甯竹偏了下頭,“那我們早些回去吧。”
蘇鴻煊坐到她身側來,攬過她的肩道:“好。”
規劃好行程過後,兩人告别了陛下,便踏上了離京之路。入京時蘇鴻煊帶的那支隊伍,經他吩咐已經先行離京了。他們兩人和白桃、郁青則是悠閑上路,一路遊山玩水。
邊城百姓的生活一天天地改變,葉甯竹看着也是由衷地高興。回到幽州過後,蘇鴻煊仍然每日都在練兵,即便如今已無戰事侵擾。
葉甯竹日日在軍營中随着一同練兵,練兵過後便與白桃兩個人在城中四處轉悠。幽州的重建已經完成,市集上來往的人比以往還多,打開雲國和梁國的貿易路過後,兩國之間的來往也多了許多。
日子一天天過去,郁青與白桃成了婚後,住在了将軍府的附近,仍是日日與葉甯竹在一處。葉甯竹得了閑,尋了一日休沐之時,約了蘇鴻煊一同去城外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