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了一下一旁的蘇鴻煊,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便跟了出去。
佟婼沒有走太遠,她似乎猜到了葉甯竹會追出來,站在不遠處等她。葉甯竹走過去含笑道:“佟大人到我雲國來,卻跟在自己國家似的,毫不客氣。”
佟婼也不惱葉甯竹的話,隻是道:“我對雲國皇宮不熟悉,總需要一個人帶路。”
葉甯竹好奇道:“那佟大人想要去哪裡呢?”
“不如,就去未央宮。”佟婼看着葉甯竹道。
葉甯竹的臉色變了變,未央宮是從前母妃住的地方,母妃去世後,父皇下令封了宮,而皇兄登基以後,怕睹物思人,雖下令開了宮,卻沒有派人在宮殿内清掃,所有的一切都和從前一模一樣。佟婼去那做什麼?她盯着佟婼看了片刻,随後走在前方帶路。與其在這裡站着獨自猜測,倒不如帶佟婼去了再說。
未央宮離太和殿并不遠,行在宮内,佟婼忍不住道:“住在未央宮的人,一定很得盛寵。”
葉甯竹想反駁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在母妃身份暴露之前,她與父皇也是彼此真心相愛的人。不然父皇也不會在母妃離世以後,仍然保留了她所有的遺物,原封不動地儲存在宮内。
想到此,葉甯竹突然有了些想法。母妃是梁國人,興許她的遺物之中,有什麼東西是佟婼需要的。
到未央宮後,葉甯竹瞧見宮門上落了鎖,正想着應該如何進去時,就見佟婼從頭上取下一直簪子,在鎖孔裡随意戳了幾下,不一會兒,鎖就被打開了。
兩人入内後,葉甯竹問:“佟大人想找什麼,興許我能幫你。”
佟婼笑了一下,坦白道:“殿下可見過一個刻着梨花的木盒?大概這麼大。”
葉甯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但沒什麼頭緒。她問:“那木盒裡裝的是什麼?”
“一封密信。”佟婼邊說邊在宮内翻找,“殿下應當能看出來,我們與梁帝之間并不對付。”
她突然的坦白讓葉甯竹愣了一愣,她沒做反應,隻是繼續聽着佟婼說。
“與我一同來的那一位,是國師的徒弟,也是梁國先帝流落在外的皇子。”佟婼道,“如今的梁帝昏庸,若非我們助力,哪能與你夫君抗衡如此之久。可前些日子,他想要除掉主人。”
“主人一直在找一個能為他證明身份的物件,我們幾經輾轉打聽到先帝曾秘密寫過一封信存放于一個木盒之中,但木盒最終下落不明,但後來又聽說你的母妃曾經派人到梁國打探過消息,隻是沒有收獲。于是我猜她知道如何能為主人證明身份,才應了你的交易。”
葉甯竹思索道,佟婼的話不像是在撒謊,況且她說的都是梁國内部的事,與她們造不成威脅。
“此前齊簡來到梁國,也是以此來與我們談判,我信了他,最後卻發現他根本不在意主人。”佟婼道,“所以我和主人親自前來,一是為了求和,二也是為了此事。”
葉甯竹聽完過後,一切思緒都有了解釋,“既然如此,我可以幫你,但也要請佟大人幫我一個忙。”
佟婼停下動作道:“你說。”
“我皇兄如今多疑,佟大人若能在此次求和談判之中,為我夫君美言兩句,便是幫我了一個大忙。”葉甯竹淡淡道,“佟大人口才甚佳,自然知曉該如何消除我皇兄心中那顆懷疑的種子。”
佟婼笑了一下道:“好。”
葉甯竹選擇相信她,于是帶着佟婼來帶了母妃的寝殿之中。她不記得母妃有什麼藏東西的地方,隻是猜測重要的物件,定然不會放的太遠。
寝殿中早就落了不知道多少層灰,四處都是蛛網纏繞。
葉甯竹在殿内的床榻四周尋找了一下,又在牆面以及地面上敲了敲,果然發現了牆面上一處聲音清脆。她看了一眼佟婼,兩人立即用手邊的簪子在牆上鑿了鑿。
牆裡是空心的,鑿開一個小洞後,那一塊牆面就掉了下來,牆裡放着佟婼想要的東西。她正欲取出木盒,卻一下子被葉甯竹按住手。
佟婼無奈道:“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食言。”
葉甯竹不是不信任她,可事關重大,她沒辦法這麼輕易地交托全部的信任,“此物我可以先替你保管,待之後再交與佟大人。”
佟婼擰了擰眉,猶豫片刻後松開手道:“好。”
葉甯竹收起木盒,與佟婼一道回了席。佟婼向秦禛彙報過後,那人倒是投來了有些玩味的目光,隻不過全被蘇鴻煊擋了回去。
秦禛站起身來道:“陛下,我等奔波勞累,想先行歇息。”
陛下不好拂了他們的面子,于是吩咐禮部尚書安頓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