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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血色記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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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習習,天色更晚了些,原本較為安靜的河岸也開始升起喧嚣。蕭喜和朗月的身影漸漸沒入人潮之中,他們對話的聲音也漸漸放開,不再顧忌自己奇怪的話題會引起旁人注意的問題。

蕭喜回憶起當年的事情,松懈下身體,用手撐着脖子,盯着另外一直放在桌下攥緊了的那隻手,繼續說道:“在此之前,我還是将從前的事情一并說清楚了吧。

我與哥哥蕭吉并不是土生土長的慶陽人,在很小的時候,我們兄妹二人因為故鄉鬧了饑荒不得已逃出來,在慶陽鎮讨下活路。小時候的日子并不好過,我與哥哥甚至做過乞丐讨飯的行當,後來哥哥為了生計,帶着我加入了丐幫。

我們兄妹二人就這樣生活到了六年前,那年我才十二歲,哥哥已經十五歲。

一日,我們被人陷害,一起被關進了地室,哥哥聰明,在深夜前和我逃出了地室。說起來真是奇怪,過了深夜後的那一日便是金瑤蒂逃出金府的日子。在到達次日淩晨的那段時間裡,我與哥哥一起去找了陷害我們的那個人,那時候的哥哥奇怪,嘴裡總是說着要害我們的那個人付出代價,而他也的确帶着我偷偷找到了那個人。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哥哥又變了個樣子,當時他拿到了坑害那個陷害之人的證據後,那個人也逃走了。哥哥說,他不想再找那個人的麻煩了,而是要去救人,也就是金瑤蒂。結果,他原本要找的那個陷害之人,就是最後想要劫走金瑤蒂的人。這也未免太巧了。

奇怪吧,我也不明白哥哥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個人樣,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認識金瑤蒂。

後來,金瑤蒂就是被我們救下來的,她受了寒氣,我們将她送去醫治。我們三個人因此結識,而哥哥好像也喜歡上了金瑤蒂,金瑤蒂也因為救命之恩,對哥哥心懷情誼。可惜的是,年幼的我并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情愫,還覺得越來越不滿,這種不滿在最開始,其實隻是始于一串簡簡單單的糖葫蘆。

除夕日,在金瑤蒂離開的時候,哥哥用僅剩的幾隻銅錢給她買了串糖葫蘆,我從未吃過那樣的東西,我也想要,哥哥卻說,下次再給我買。我知道這句‘下次’定是個遙不可及的日子。

一串簡簡單單的糖葫蘆,是偏心的開始。我幼稚地覺得金瑤蒂的出現,帶走了哥哥對我獨一無二的疼愛,我是不是特别幼稚,甚至還有些狠毒?”

蕭喜涼涼一笑,眼裡卻擒着淚,将本就腫脹的眼皮擠得更加紅紫。

朗月一言不發,似乎也在思考。

蕭喜卻又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像個瘋婆子?在這裡,說這些聽起來特别奇怪的事情……”

朗月淡淡搖了搖頭:“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察覺到你與金瑤蒂有着不淺的聯系,你說的這些,我雖然從未聽聞,卻也不難想通。況且我并不覺得那時的你有多麼幼稚惡毒,那是人之常情。你的過去本就決定了你的感情,哥哥是你唯一的依靠,你不想讓這些對你來說稀缺又寶貴的依靠,從自己身上流失。”

“你既然能猜到我與金瑤蒂之間的關系,也能在昨日雨夜疏清我與哥哥之間的關系,想必,青燈肯定是和你說了我曾經身中血蠕的事情吧?”蕭喜擡眼問道。

朗月應道:“不僅如此。還記得在第一次入蘇府祠堂的時候,大霧障目時,我為了讓你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朗月時,說過的那句話嗎?”

蕭喜眼睛亮了亮,遲疑了半晌,說道:“你說,我是慶陽鎮最後的幸存者,背負命運,拿着三十年壽命在暗曹營換取了靈根?”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并非你想的那般神通廣大,之所以能說出這些事情并非因為自己早就明晰,而是經青燈提點之後才知曉。”

“我以為你是因為之前握過我手腕的脈絡,才知道我有靈根……”蕭喜說到此處,忽然頓住,“等等,你怎會知道我是慶陽鎮唯一的幸存者?!詹遠絕對不可能告訴你這個。”

“那個時候事态緊急,你沒有察覺到異常也是正常之事。”朗月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而這個回答也讓蕭喜理所當然地以為朗月之所以能知道蕭喜是唯一幸存者,也是因為他接受了青燈給予的提點。

她永遠不會想到,她與朗月的第一次見面并非平台鎮的詹遠客棧,也不是平台山雨夜的山崖,而是六年前的慶陽鎮。六年前,朗月在血蠕口下救下她,後又靠元武掣廟中沒有褪去餘溫的灰燼,發現十二歲的蕭喜還活着,蕭喜的身份,他沒有告訴仙機門的任何一個人。蕭喜的身份,也僅有他一人知曉。

真是奇妙的緣分。

短暫的感歎在朗月的腦海裡飛速駛去,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燈火相映的河岸,他說道:“我的确因為摸到你的脈絡,發現了你的靈根,也猜到了你用三十年壽命換取靈根的事實。但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暗曹營的存在,更不知道予你靈根之人就是詹遠,而詹遠就是你要找的暗曹營之人。現在我之所以知道這些,都應該拜青燈所賜。”

蕭喜笑了笑,這個笑容很是單調,顯得沒什麼力氣,頗顯蒼白,笑容慢慢收下,似白蠟一點點步入消融。疲憊,無奈……

“既然如此,你應該也知道除了靈根,我還換了的另一樣東西吧?”蕭喜說道,語氣淡淡,隐着悲寞。

“記憶,六年前血蠕大劫的一切記憶。”朗月緩聲道,語氣再度輕下,漸有幾分柔意,他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這樣的話題,隻要從口中脫出,就應該會給蕭喜帶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傷害。他似乎将希冀寄托于說出這些話時用到的語氣上,試圖将那份傷害最大化減弱,好能達到讓蕭喜接受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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