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朗月和芍七都表示贊同。
“再者,齊芒星陣本就已經殘破不堪,我們無需再和前兩次一樣費勁氣力地尋找漏洞進去。不如提前看好方向,以最快的速度進到蘇府祠堂的地界。還有……既然處處都圍繞着‘封印’二字,那我們的目标無非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原本封印怪物的那柄劍。”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擺在壁龛上的那一把了。”朗月是親眼見過那柄劍的。
“可是,昨夜那場大水早已把蘇府祠堂沖得個粉身碎骨,那柄劍……在廢墟之間,恐怕不好找。”芍七頓了頓,覺得事情遠不如嘴上說的那麼簡單,棘手的程度其實很有上限。
“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可以拖延我們的時間,那我們也去拖延他的時間。到時候,如果事情真如芍七所料,我們直接兵分兩路。”蕭喜繼續說道。
“那誰去找劍?”芍七提到。
兵分兩路這個路子其實并不好說,畢竟之前還是差點吃了虧的。
“我去。你們兩個能耐比我大,一旦波潭亂雨成功迷惑了幕後黑手的耳目感知,最佳時機不可錯過,屆時還要靠你們去對付他。所以,找東西的任務就交給我。”蕭喜自告奮勇道。
“不行,”朗月語氣斬釘截鐵,“越是靠近祠堂的地界,就越是危險。你一個人去,隻能送死。”
“我已經知道了觸發黑霧的條件,隻要合理利用好這一點,我不僅不會喪命,還能給你們放風。”
“如今引魂針的用途雖已被知曉,但要如何将其觸發還是一個問題。我想,柳芊芊死前再三提醒我們帶着蘇且光的雙玉去祠堂就是和這個問題挂鈎的了,所以也就是說,進祠堂的人不僅僅要找劍,還要順利燃玉引出蘇且光的殘魂,借他的力量釋放引魂針的神力。
蕭喜,我不相信你能厲害到如此面面俱到。我們之前說好了,有些事情本就不能勉強,更不可以逞強。”
“我還有紙人助我一臂之力,你和芍七面臨的危險要遠遠甚于我,所以我沒有逞強。”
蕭喜朝朗月伸出手,想讓他把引魂針和雙玉交給她。
“不可能,你不能去。”朗月的态度很堅定。
“為什麼?!”蕭喜不悅,在她看來,朗月的做法雖然不算是不尊重她的勇氣,但卻是一種不理解她的表現。
“沒有為什麼,總之,你不能去……”朗月别過臉去,很明顯,他不想在和蕭喜糾結這件事。
“那你告訴我,現在還能怎麼辦?!”蕭喜不肯放棄,又繞到了朗月跟前。
“你必須要和我一起去。”朗月沒有回避,直接盯回蕭喜。
芍七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斷道:“蕭喜你這樣确實太過冒險,而且你把我想得太弱了……隻要黑柄劍的真身在我身邊,黑霧就奈何不了我,加上那東西不是還沒有完全沖破封印麼?還有那什麼亂雨幹擾他,我也就更加能應付得了。所以,這種時候,更需要小公子的應該是你蕭喜才對。”
蕭喜一個人,怎麼當面鬥得過這兩個男人!她隻好憋憋氣,悶了許久隻對着朗月擠出來一句話:“你最好不是還有别的事情瞞着我。”
朗月眸色微斂,沒說話。
“二位還等什麼?出發吧。”蕭喜喚了喚其他兩人。
……
三人直接步行至目的地,路上走走停停,長街煙火卻依舊齊放不止,夜色攀爬上來,攤子上已經擺滿了敞亮的燈火焰燭。于之前所熟悉的景象不同,今兒攤子上多擺放了些防風防水的各式各樣的風燈,被油紙包裹着的燭火閃爍着朦朦胧胧的光華,替卻了天角被熏黑的雲霧遮掩住的月光。
雨水開始灑落,窸窸窣窣,敲響了決戰的鐘聲。
蘇府門前冷落,但至少還收拾了過于殘缺的部分,看起來比昨日大水濤濤下的那般骨瘦形銷好很多。
一抹抹惹眼的顔色,在雨夜下晃動。
芍七和朗月已經提前預料到了這股殺氣,原來那一抹抹在黑夜中突出的色澤是一張張披在人身上的白色大袍,自蘇府大門裡,有着源源不斷如此衣着打扮的人從中湧出。從湧動的白色身影間,還能隐約看見一道道泛着銀光的劍氣。
芍七已經拔出了劍,二話不說就沖上前去,以一己之力堵住敵方的攻擊範圍。
朗月朝蕭喜伸出手。
蕭喜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輕功應該不錯。”朗月說道。
“嗯,所以不用擔心我,你自己顧着自己就行。”蕭喜用另外一隻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神色之上,鋒芒畢露。
朗月放心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