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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剖髒滅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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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我這樣喝......有什麼問題嗎?”蕭喜知會了對方話中暗含的意思,略微遲疑道。

“沒有。”

朗月隻是搖了搖頭,他姿勢端正着做這個動作,再加上他少年偏為稚嫩的面龐,雖然面相極冷,但在此時卻有種奇特的......清冷的乖巧意味。這是對面蕭喜腦中忽然浮現的形容句,清冷的乖巧......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蕭喜自己在意識裡呼了自己一巴掌,頗有後知後覺的意思。

“那你怎麼這樣問?”

蕭喜穩住内心剛微起的波瀾,重新回到平靜的心态問道。

“師父和我說過,茶可清心,故宜保留本味,你剛在茶水裡添蜜實為攪亂了其間的本味,如此倒是浪費了這壺好茶。”朗月一本正經道。

蕭喜聞到對方這番頗為古闆的說辭後道:“你師父定是個古闆之人。話說,聽你這番話的意思難道喝茶還非要喝苦茶不成?”

朗月聞言更是不解:“《詩經》詠曰‘誰謂荼苦,如甘如怡’,此處‘荼’字即為茶字,故而茶水并非隻有苦味,我所言之茶有本味并非隻有苦味。”

朗月這番話令蕭喜有些尴尬,也算是把蕭喜本就稀罕的見識暴露了個遍。

“哦......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覺得你是誤會了,其實這滄淩城的涼茶也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普通茶水。”蕭喜心虛道。

接下來,蕭喜順便把之前陳織夢給她介紹涼茶的那番說辭拿了出來。

對方聽完後的反應與蕭喜沒什麼區别:“波潭亂雨?聽來還挺有趣的。”

“放心,我看今兒下午這天兒有要下雨的兆頭,這座後院裡就有一口波潭,我們在此處估計能見識見識。”蕭喜笑答。

同時蕭喜覺着扯了些生活趣味兒也差不多了,氣氛也比先前緩和了許多,她便接入正題了起來:“說正事吧,接着今早的話題說下去,早上張老先生髒器上的那些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朗月抿了口茶水:“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蕭喜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如果我沒有看錯,或者沒有聽錯亦或猜錯的話,你早上喊過它的名諱,而且你應該對它是熟悉的。”

蕭喜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也并不想隐瞞,因為隐瞞了隻會讓她得不到想要的消息。當然目前看來對方也不是好糊弄的對象,于是幹脆坦誠道:“血蠕。”

“是。”朗月擡眼看了蕭喜一眼。

那一眼如冷冽的寒風掃過蕭喜,她竟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本以為對方要接着問下去時,他又很快将眼神垂下,蕭喜像得救了一般,松了口氣。

“今早張老先生身上的矛盾點無非是他髒器上的血液以及其他部位的狀态和血液顯得截然不同。一處仍然如同活物,血液流動。一處如同死物,血液凝固不動。

其實這很好解釋,當時陳老先生用到戳破之處并不是髒器上的血肉,而是吸血後飽滿的血蠕軀體,軀體因刀破裂,其中的鮮血自然會流動和迸射。

此物極具兇險性,其感知原來的寄生之處收到外界的威脅,便想轉移至他處,随着部分濃稠鮮血的迸射,一些血蠕就隐藏其中企圖攻向陳老先生。也就是你所想的那樣,構建起了傳播的途徑,因此達到了傳染的條件,在外界看來,此病就會進一步擴大。”朗月繼而道。

“所以你當時早就知道了這一點才能攔住藏匿血液裡的血蠕,讓差點被濺到血液的陳老先生幸免于難。

不過,若按照你這麼說,既然隻有剖開患者的髒器讓血蠕有機可乘才能令旁人患病的話,那外界的病患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不斷擴大下去?”

“因為血蠕并沒有這麼簡單,我早就說過,人與人之間的傳播途徑有很多情況,除了這種血蠕自己鑽入宿主體内的情況,還有一種更為普遍也更為嚴重,這種情況非具體的物質所固化,而是凡人精神上的體現。”

“那這種非具體形式上的途徑體現究竟是什麼,這種形式為什麼會與人心相接?”

“與人心相接的除了凡人美好的品質,無非就是惡念與欲望。當人與人之間共有一種惡念與欲望之時,人心便成了血蠕最好的養料,由心而發,血蠕也會産生。人自古以來喜群聚而居,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與交流也以共同群體性為主,惡念和欲望借此得以聚集和散布,所以血蠕的出現向來不是零落散發性的,而是在一定範圍内開始爆發,且會越來越廣。

但是早上張老先生已然亡故,除了避免血蠕自己攻入的情況,便不會有别的可以達成條件的情況了。”

“但凡是人心,就不可能沒有惡念與欲望。血蠕的出現簡直如同滅頂之災!”蕭喜急道。

“普通百姓一旦染上血疾,即便是本就飽含善意的人,血疾也會放大患者心中微乎其微的惡念與欲望,一旦出現,擴大無法避免,也很難阻止。”朗月道。

“我還有一處不明白的事情,為何如今滄淩城的血蠕之症同我之前所見不同?!”蕭喜無法冷靜下來,語氣頗為沖動。

“之前所見?我看,那就隻能是慶陽鎮大劫了,你果然沒有忘掉。”朗月擡眸看她。

蕭喜心想怪不得剛剛朗月沒有接着問下去,因為他是在等她自己露出馬腳。

蕭喜一時語塞,因為這是事實,但她不想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了,那也就意味着她承認自己再一次躲過了仙機門。

蕭喜猜得不錯的話,前幾日的久别重逢朗月之所以會顯得生氣,不就是因為她拿所謂的“真心”騙過了他嗎?所以她也擔心對方現在會不會再和上次一樣與她争執。

蕭喜此時心裡的心虛很快就掩住了剛剛的沖動,她選擇了沉默不語。

朗月今日卻有些反常,依然繞過了這個話題,另道:“有區别,但并不多,來滄淩城這半月多來,我發現此次的血疾患病隻是多了更多直接性妖氣的參與。

這種随着疾病越來越嚴重,妖氣會越來越占據人氣,這種情況讓我懷疑此次血疾爆發的源頭和妖物大有幹系,與慶陽鎮的幕後黑手行事手段大相徑庭,很可能不屬于同一種力量。當然,雖然六年前的那場浩劫來得太過匆忙,未能察覺出多少妖氣的殘餘,但師父說過此劫難同妖物也有幹系。”

“我不管那麼多,我隻關心滄淩城最後的結局會和慶陽鎮一樣嗎?”蕭喜埋頭了一陣,但當她再次擡頭時,眼眶卻紅了一圈。

朗月有些怔住,本想脫口而出那句“不會”時,卻陰差陽錯地改成了這句“不知道”。

“那張老先生最後的屍首該怎麼解決?”蕭喜問道。

“火葬吧,血蠕畏火。火葬後就沒有事了。”

“嗯。”蕭喜應道。

興許是蕭喜的後知後覺才讓自己意識到眼框的濕熱,她怕自己的怯弱暴露,于是默默撇過頭去,望着窗兒,淡淡一笑,道:“看,下雨了。”

朗月不經意間瞥見蕭喜的逆着光的側顔,微微發怔,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應了一聲“嗯”。

院子外頭傳來細雨拍打窗台的聲響,動靜逐漸大起來,那些雨滴很快墜入那口波潭之中,點起密密麻麻的圈紋——

“滴答......”

“滴答......”

“滴答......”

......

......

不久後,院子裡其他的動靜就全然聽不到了,若不是還有雨水撲打的聲音,就以為時光就這樣一直靜止了。

波潭亂雨,卻靜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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