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在沖繩的第二天,也是你們接下護送星漿體任務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天,天内理子就将跨入那個深不可測的繁複地宮裡,将一條鮮活的年輕□□徹底同那個不死不滅的怪物靈魂綁定到一起,而後再也不能踏出一步。
早晨清醒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海濱酒店熱帶風格的天花闆,你拖着一具疲憊的身軀開始洗漱,上午約好了要去觀看本地最大的海洋水族館,特地定了七點的鬧鐘,昨晚天内理子特地要求沖繩之行的最後一站必須以海洋館結尾,東京高專來的諸位都把她當做眼珠子看護着,這點要求滿足起來自然不在話下。
忘了說,昨晚十一點,你們在燒烤攤旁邊看到了兩位風塵仆仆的學弟————七海和灰原,他們倆會作為此次任務的另一重保險,為了确保天元的同化過程萬無一失。
于是早晨你拎着手機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六雙期待的眼睛炯炯盯着你。
你:“搞什麼啊,這麼大的人了都沒去過海洋館嗎?”
灰原雄:“能和咒高赫赫有名的學長們一起逛诶!超激動的好吧!”
反觀一旁的七海建人神色看起來不太好,臉上挂着厚厚的黑眼圈。
你湊到他一旁揶揄道:“怎麼,七海海昨晚也因為今天要去海洋館激動得睡不着覺嗎?”
經你一言七海建人看起來滿臉的怨氣更加深重了,他擰開速食咖啡的易拉罐抿了一口道:“昨晚前輩和他拉着我打了一晚上電動。”
“七海海還輸了一晚上哦!”沙發上的五條悟站過來,毫無邊界感地搭上了兩位學弟的肩膀,“按賭注來算的話,已經欠了我們三十頓飯了。”
“結束了之後可不能耍賴哦!”
“知道了。”七海建人臉上青筋都快蹦出來了,但又礙于前輩的身份不好發作。
“還有我,還有我!”灰原雄興沖沖地舉手,仿佛請前輩們吃飯是件天大的好事,“我欠了七頓,夏油前輩說都記小鳥遊學姐頭上了,到時候直接請你吃就行了。”
“還有這種好事啊。”你聞言挑眉。
本地最大的海洋館最早開放時間是早上八點,你們一行七個人特地買了VIP通道的票,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就直接蜂擁而入了。
館内冷氣開得很足,涼氣四溢,結合着無數水缸當中湖藍的海水,室内和外面那個酷熱難耐的世界截然不同。
或許是因為你最近奔波過度,心思又太多,昨夜輾轉反側又起了個大早,此刻偏頭痛犯起來疼得有些要命。
你們高專一行人三三兩兩已分散開,你知道不用你特地囑咐他們也會看好天内理子,于是索性放慢了腳步。
此時你正處于海洋館内最長也最四通八達的一條海底隧道裡,碧藍色的波濤下人頭攢動,你頭痛欲裂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隻是附近的遊客休息處都被占滿,主題餐廳更是擠得水洩不通。
你最終找到了個還在裝修的展館鑽了進去,裡面黑洞洞的,隻有一點微弱的逃生提示燈光,找了片裝修灰塵沒那麼多的地方,你癱倒似的坐下。
頭疼……像是有什麼寄生蟲要從大腦皮層當中鑽出來,疼痛令你滿頭冷汗,連理智都很難維持。
你不清楚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作為身強體健的咒術師,你連感冒也很少得,鮮少有過如此脆弱狼狽的時刻,或許是因為你是個外來者,面對即将到來的巨大劇情轉折點,寄生與你大腦内的意識開始再度催促壓迫你了。
如同調緊崩的弦,疼痛在某刻驟然到達頂峰,口齒不受控制地咬住唇舌與血肉來緩解這逼人的痛楚,身軀變得逐漸失去控制,耳畔熟悉的嗡嗡聲卷席而來。
又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謂的讀者的意志。
“閉嘴……閉嘴……我不……”你不願意。你小聲呢喃着,手指用力攥住身邊的一切,直到摩擦的遲鈍的疼痛把你從另一種尖銳的刺激當中暫時緩解出來,直到原本昏暗的視線再度變得黑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