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還賠了一億,隻要你跑路得夠快,賠款就追不上你。
勝負已定,你右手肘的傷口還在不停淌血,你居高臨下,準備一刀把兩隻咒靈捅個對穿。
“主人!”「千面女」一把抱住你的腿,痛哭流涕。
天呐,這樣太慫了,方才那種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氣勢呢。
“不行哦,現在晚了~”
“剛剛你在樓裡還想着要殺我的吧,現在服軟得這麼快不也是因為打不過嗎?”
“亂咬主人的小狗可不能留哦。”
……
你借助小花的能力燒了四棟樓,現在整片校區都變成了廢墟,廢墟上找人還是很簡單的。
禅院甚爾,對付一隻普通的一級咒靈,居然慢到這種程度。
大步跨過碎石和鋼筋的男人一身黑衣,唇邊還有一道疤痕,五官淩厲到有幾分邪性,一款左輪手槍外形的咒具此刻正被他捏在手中。
“證明一下。”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你。
禅院甚爾冷着一張臉:“惠睡前故事喜歡聽青蛙王子還是長發公主。”
?什麼東西?這你怎麼知道。
“三,二……”
面前靠近的少女綠瞳潋滟,含着笑咬住了還發燙的槍口。
“我不會,你打死我呗。”你口齒含糊。
“……”
禅院甚爾珉起唇。
按下扳指,這張明玉般的臉龐,殷紅的唇,就會随着槍響聲一道淪為虛無的泡沫。
動手吧。
那種美麗被撕裂開的殘酷感,隻要輕輕一扣,他便能親眼目睹。
動手吧。
心裡有個聲音在催促他。
“……”他眸光微動,收回了槍。
“小瘋子。”伏黑甚爾舔了舔犬齒,磨出三個字來。
唇齒間似乎還含着草莓糖和荔枝混合而出的清爽甜味。
“幹嘛呢,你不會真想打我嘴裡?”
……太糟糕了這語氣。
十幾歲的人了,還是天天這麼口無遮攔。
小鳥遊折,和乖順讨喜外表截然相反,就像是自由難馴的烈性野馬。
“剛剛遇到冒充我的咒靈了?”你問他。
“嗯……”而且很多。
最開始他還沒發覺身邊的人突然換了一個,直到那張臉上露出與之截然不同的神情來。
乖順的,平靜易碎,像是被馴服了磨掉野性的溫順家犬。
開玩笑呢,他不算有多了解你,隻知道那樣的神态,即便是死也不可能展露在你的臉上。
于是他開始殺掉一個一個有着和你相同外殼的怪物,一個接一個。
白色的襯衫,蒼白易碎的臉龐沾上溫熱的血珠,幽深得如深潭一樣的綠眸含着脆弱可憐的淚珠,這樣一副小鳥遊折外表的怪物拽着他的衣袖祈求他。
禅院甚爾殺紅了眼,他毫不憐惜地擰斷了那看着柔弱易折的手腕。
“可别盯着她的外表,做出這樣讓人惡心的舉動。”他目光幽深,神色冷漠,拖垃圾一樣把又一具怪物的屍體扔到一邊。
那些怪物死後卻沒有消失,死去的小鳥遊折,屍體堆疊地像小山丘,仿佛那樣就能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做夢呢。禅院甚爾想。
你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死了便死了,肉畜的屍體,人類的屍體,都并無二緻,連血濺到臉上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手怎麼了?”
你愣了一下,才從神遊的狀态裡脫離,意識到是在問你。
好耶,爹咪居然會關心你了,嗚嗚嗚太感動了。
“被可惡的小狗咬了,嗚嗚,差點就沒手了。”
“真是有趣。”
?肢體殘缺的情趣嘛?你不對勁了,禅院甚爾。
“啊,對了,那個咒靈,打死了以後身上有沒有翻到藏的咒具啊?”
差點把禅院家派給你的任務給忘記了。
“被火燒了。”禅院甚爾輕描淡寫。
?
??
怎麼可能。
好歹也是咒具啊。
禅院甚爾見你表情錯愕,“要不回去廢墟裡翻翻?”
“不了。”你搖搖頭,“真女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這個給你。”剛才的那柄左輪手槍被扔到了你手裡。“粘你口水了,不能要了。”
“……”
可惡啊,這是要拿咒具侮辱你嘛。
哈哈,轉念一想,簡直是棒呆了,這下禅院家那群封建餘孽又有理由克扣你工資啦哈哈。
不過你還沒用過槍诶,這麼一想還是你賺了,反正禅院家的那些東西你到最後還是要想辦法哽他們一下的。
好耶,一舉兩得。
出了帳後,你就和禅院甚爾分道揚镳了。
臨走,你把口袋裡剩下一顆草莓糖丢給了他。
“喏,報酬。”你可不是會白票的人。
“就這?”他蹙眉。
“那不然呢,要不你等會跟着我去超市我再給你買盒草莓?别想了,老子兜裡現在一分都沒有。”
……
差不多天際晨光熹微的時候,禅院甚爾終于回了趟家,連續幾天沒有穩定的睡眠,在加上一晚上沒睡,他眼皮有些打顫,顧不上洗漱,他直接撈了個枕頭躺在沙發上。
不知過了多久,廚房一陣窸窸窣窣的噪聲。
這小鬼幹嘛。他不耐煩擡起眼皮。
“爸爸,喝奶奶。”禅院惠給他端了一瓶牛奶在桌上。
禅院甚爾擰開喝了一口,啧,小孩子才喜歡的甜膩膩的香蕉牛奶。
“你今天不去上學?”他問眼前小小一隻的兒子。
“今天是星期六。”
“……”
“爸爸最近是又去工作了嗎?”
在賭場混了兩天的禅院甚爾臉不紅,心不跳:“嗯,所以你要好好讀書,知道嗎。”
惠點點頭,“知道,折姐姐告訴我爸爸工作很辛苦的,每次都要陪不同的客戶……”
禅院甚爾:“……”
話說起來是這個意思,但聽着怎麼這麼怪。
“你少和她混懂嗎?當心以後變成不良少年。”
“哦。”惠很乖巧的點頭,“要聽我講故事嗎?新學的。”
“行吧。”這小鬼估計平時都沒人可以講話,禅院甚爾幹脆就縱着他去了。
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
于是惠開始講:“從前有一個爺爺和一個孫子,他們一起出海捕魚。”
“但是,海上突然起了風暴,風暴很大,爺爺奮力的劃船槳,但是船槳斷了。”
“孫子還小,不懂事,問爺爺發生什麼了。”
“爺爺歎了口氣,他說,”
“孫子,爺爺槳完了。”
“……”
禅院惠講完,黑亮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的爸爸。
“……”禅院甚爾有一種把這個小崽子拎起來揍一頓的沖動。
他深吸一口氣:“惠,你以後離你的小鳥遊姐姐遠遠的。”
“可是,折姐姐昨晚還來看我了,還給我買了好多牛奶。”
“……”
所以他手裡這瓶也是小鳥遊折買的?
“還有草莓。”惠指指桌上一盒子紅豔豔的草莓。
啧。輸給小孩了莫名有些不爽。
禅院甚爾:“沒收了,小孩子不能吃那麼甜的。”
“還有,以後不許給她開門。”
惠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