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謝清文看着徐行,說出了進入這間手術室之後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聽起來沒頭沒腦,可徐行明白謝清文話裡的意思。
他是在問他為什麼要綁架墨虎,也是在問他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手術室的大門被沒能擠進室内的異獸人們砸得邦邦響,徐行的眼神從門上掃過,又在暈了一地的異獸人身上轉了一圈,才答非所問道:
“原來你動起心來,是這個樣子的。”
“你明知道,落到我手裡的異獸人都是什麼下場,但你依然可以為了救這一個狗男人,犧牲那麼多個異獸人。”徐行語帶嘲諷,内心醋意翻湧,“就為了他,你連你的原則都不要了嗎?”
“你問我為什麼,剛好,我也想問問你。”徐行站起身來,“為什麼,要跟這麼個異獸人在一起?他究竟有什麼好的,能讓你連人都不想當了,跑去和畜生厮混!”
謝清文雙拳緊握:“這就是你綁架墨虎的原因?”
“對!”徐行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但凡你是跟一個正常的人類交往,我都能心甘情願地退出。但是你為什麼,要跟個異獸人搞到一起!”
“它憑什麼?!”
話音未落,徐行便一個暴起擒向了謝清文;謝清文反應極快地擋下了這一擊,同時朝着房間的另一側移動了過去。
得換個離墨虎遠一點的地方動手,萬一一不小心波及到他就糟了。
徐行看出了謝清文的想法,内心更是嫉妒得發瘋,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對謝清文露出獸爪。
他隻是想擒住他,并不想弄傷他。
他束手束腳,謝清文卻招招狠辣。很快,徐行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謝清文展現出的身體素質,根本就不是一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普通人類能達到的。他若不下點狠手,怕是根本就抓不到他。
這怎麼可能?!
這一刻,徐行的腦子轉得飛快。他結合那麼多年來對謝清文的了解,以及這段時間來對異獸人的深入研究,很快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該死……你究竟讓那個狗東西碰了你多少次?!”
徐行妒火中燒,指節處的獸爪要露不露,理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偏偏霍岑還在一旁拱火:
“媽的,你獸爪呢?用獸爪砍啊!他都已經跟異獸人睡了八百遍了,你還舍不得下手?”
“……瞪我幹嘛?本來就是!那異獸人都上戰場多長時間了,他還能有這樣的身體素質,不是做了八百遍是什麼??”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還在自我安慰他可能是喝了異獸人的血吧?沒有接觸過異獸人體.液的人類直接喝血是什麼下場你沒見過?他就算是沒做過八百遍,起碼也做了八十遍!”
徐行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被霍岑的話擊得粉碎,他雙目赤紅,獸爪也不受控制地露了出來。可他看見那副爪子的第一反應,卻是将手背到了身後。
獸爪太過鋒利,他不想傷害到謝清文。
就在徐行藏手的空檔,謝清文一腳踹上了他的胸膛,發出了一道沉悶的聲響;霍岑低聲咒罵了一句,随即一腳踹在了一旁手下的腿上:
“你,開槍把那個謝清文給麻了!”
可手下壓根不聽他的。
有徐行在的場合,他們永遠以徐行的命令為準。
眼看徐行被謝清文逼得步步後退,霍岑忍無可忍,直接搶了一把麻醉槍,打算親自麻暈謝清文。
然後成功地把麻醉彈射//到了徐行腿上。
面對徐行的黑臉,霍岑理不直氣也壯:
“你活該!誰讓你杵那兒的?老子一個搞科研的,第一槍能打中個人就不錯了!”
“還不趕緊讓開!我要開第二槍了!!”
徐行此時的思維其實有些混沌。
多次的身體改造對他的精神産生了一些不可逆的負面影響,比如說現在,由于情緒過于激動,他已經聽不大清霍岑在說什麼了。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跟随着本能。
要抓住清文,然後消除掉他腦子裡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但是不能傷到他,麻醉槍也不行,那是用在異獸人身上的麻醉,人類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于是霍岑射過來一槍,徐行就擋掉一槍,如此重複了十幾輪,直到他一開始中的那一槍逐漸起了效用,霍岑才終于成功地射中了謝清文。
他讓手下把謝清文擡到手術台上,然後走到昏迷的徐行身邊,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媽的,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