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黎走後,晚晚忽然變得異常勤奮。
看新聞不打瞌睡了,練字不用催了,就連吃飯都不想用勺了,想直接用筷子。
謝清文坐在他對面,看着這個小屁孩一臉認真的拿着兩根筷子,吃個牛肉丸吃出了幹仗的架勢,差點沒笑出聲。
但他還是忍住了,不能打擊孩子的積極性,得照顧到他的自尊心。
一頓飯在兵荒馬亂中結束,盡管整個餐桌都被弄得亂七八糟,但謝清文并沒有因此不高興,還獎勵了晚晚一隻雪糕。
真棒,都開始自覺學着用筷子吃飯了,比你虎哥強。
正收拾着桌子,謝清文感覺自己的睡衣下擺被輕輕地扯了扯。低頭一看,是欲言又止了一晚上的晚晚。
“怎麼啦?看你糾結了半天了。”他蹲下了身子,問道,“想說什麼直說。”
晚晚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新衣服。”
說着,他小臉紅紅地低下了頭:“跟姑姑、一樣、顔色的、衣服。”
謝清文被逗樂了:“行,我一會兒帶你下樓選料子。”
“我也去。”旁邊一臉怨念的墨虎開口了。
謝清文:“哦。”
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墨虎:“……”
他做錯什麼了嘛!那個讨厭鬼走了以後清清就變得不冷不熱的,連喂飯的待遇都沒有了!
委屈巴巴.jpg
三人來到樓下工作室,謝清文找出了布料色卡給晚晚看。
今天謝清黎穿的是一身白色職業裝,利落的剪裁配上細高跟和高馬尾,顯得整個人英姿飒爽。
“這就是所有的白色布料色卡啦,你看看喜歡哪一個?”
晚晚盯着一堆色卡看了又看,最終選了雲峰白。
謝清文在心底贊歎,小屁孩兒眼光不錯啊。
雲峰白,白色中還透着一抹淡淡的灰藍,非常特别。他設計的上一批衣服中就有一件用到了雲峰白的元素,是同系列中銷量最好的一件。
“眼光不錯,”謝清文向來不吝對自己人的誇獎,“剛好,這料子我這裡還有,都不用去買了。我去找找看。”
在一邊眼睜睜看着晚晚選個布料都能被誇的墨虎醋飛了:“這不都一個色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謝清文:“呵,死直男。”
墨虎:“?”
你變了,我不是你最愛的崽了。
沒有搭理一臉怨念的墨虎,謝清文徑直來到了存放布料的地方:“我記得當時那個料子用完了之後就放在了這裡……”
他一把掀開防塵的簾子,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在找的布料,而是一雙緊盯着自己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把原本擺放整齊的布料混成了一大團,然後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埋在了裡面。要不是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根本就看不出這裡還有個人。
要是換作一個月以前,謝清文多少得被吓的心跳紊亂一下。但是這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他先是經曆了暴風雨驚魂夜,再是跟獸人對打、被海怪圍攻。
現在的他,已經進化了。
謝清文跟那雙眼睛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後退了兩步,一臉冷靜地指揮道:
“墨虎,把大燈都打開。”
“晚晚,去把我手機拿來,我報警。”
布料堆裡的那人一聽謝清文要報警,立馬急了。他一個縱身從布料堆裡蹿了出來,向謝清文的方向撲去;卻被意識到不對飛速趕來的墨虎一腳踹開。
那人被踹的往一旁滾了幾圈,又掙紮着爬了回來,匍匐在地上,看着謝清文,嘴裡唔唔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謝清文看着趴在地上的那個“人”,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年紀,黑棕色的頭發,身材圓潤發福。
嗯……關鍵是沒穿衣服,□□,還用四肢爬行。看來又是個獸人沒跑了。
此時他圓滾滾的臉上滿是驚慌,嘴裡一個勁的說這些什麼,并且做出了求饒的動作。
謝清文低聲問道:“他在說什麼?”
墨虎一臉警惕地盯着這個不速之客:“在求你别報警,說他實在沒地方去了。”
謝清文又問道:“你認識他嗎?是小區裡哪隻流浪貓嗎?”
墨虎聞言仔細嗅了嗅:“氣味好像有點熟悉,但是我不認識。”
然後低頭喝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那中年男人愣了愣,然後連說帶比劃地解釋了起來。
他在那邊解釋着,謝清文在一旁默默地遞過去了一條羊毛披肩。
倒不是擔心他受涼,實在是有礙瞻觀。
那人愣了愣,立馬滿臉感激地給謝清文作揖,被墨虎踢了一腳。
“别停下,繼續解釋。”
于是那人又手舞足蹈地解釋了半天,過了五分鐘才終于說完。
聽完全部的墨虎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疼,他極為精簡地概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