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文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被墨虎一腳踹到床下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今天下午,墨虎在動物醫院處理好傷口、輸完液後,考慮到他特殊的獸人身份,謝清文還是把他抱回了家。
畢竟醫院裡人多眼雜,警惕些總是好的。
回到家裡,為了方便照顧,他便把墨虎放在了自己主卧的床上。簡單的擦洗過後,也倒在了一旁,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
這一整天下來,想看的布料沒看到,朋友相當于沒見着,打了半天的架,完了還抱着個一米九幾的大個子跑來跑去。
他能撐到這會兒還沒暈過去,真的是身體素質好。
動不了了,實在是動不了一點了。
再睜眼就是現在。
謝清文坐在地上,一臉懵逼地看着床上那個一邊嘟嘟囔囔說着夢話,一邊兩條腿到處亂踢的狗子。
“清清……清清……”
“疼……清清疼……”
“走開……不許打他……”
“住手……滾開!唔……打死你……”
謝清文:“……”
很好很強大。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淩晨三點一刻,還能再睡會兒。
謝清文正準備爬回床上繼續睡覺,卧室的門開了,一顆萌萌哒的小腦袋探了進來,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此時散發着钛合金般的光芒。
是被主卧裡的動靜吸引過來的謝晚霖。
謝清文:“……”
原來這就是钛合金貓眼嗎。
這段時間在墨虎的訓練下,晚晚已經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詞彙了。
他跟坐在地上的謝清文對視了一會兒,歡快地邁着小碎步跑了過去,一頭紮進了謝清文的懷裡。
謝清文被猝不及防地一撞,頓時悶哼出聲。
靠,睡了一覺起來,渾身上下更酸爽了。
晚晚疑惑地擡起頭:“清清?”怎麼了?
“……沒事,”謝清文露出了一絲苦笑,“别跟墨虎瞎學,叫爸爸。”
“爸爸。”謝晚霖從善如流,主打一個聽話。
謝清文被叫的心滿意足。還是二胎聽話啊,不像床上那個逆子。
想到這,他掙紮着站起身,摸了摸逆子的額頭。
還好,有點低燒,是正常的,等退燒了就沒事了。
“爸爸,”晚晚在下面扯了扯謝清文的褲腳,小聲道,“餓。”
……是了,昨天下午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盡,随便給小貓孩泡了杯羊奶粉就沒管了,相當于昨天一天小貓孩就吃了個早午飯。
這麼一想,謝清文也餓了。昨天一天,他自己也沒吃什麼東西。
算了,不睡了,睡那麼長時間也夠了。
給床上睡個覺都不安生的逆子掖了掖被子,謝清文抱起小貓孩去廚房準備吃的。
冰箱裡剩下的新鮮食材不多了,隻剩一些雞蛋、豆腐、肉末和肉絲。
他想了想,煮了一大鍋皮蛋瘦肉粥,又用剩下的食材炖了一大份肉末豆腐雞蛋羹。
肉末進行簡單的調味後,用炒出紅油的豆瓣醬炒熟,淋在剛正好的豆腐雞蛋羹上;此時,粥也差不多煮好了,米粥的香味混雜着紅油肉末的辣氣,在房中蔓延開來。
“咚——”
煮好的飯剛端上桌,房間裡就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響。
謝清文趕忙跑過去,拉開房門。隻見一隻渾身綁滿了石膏和繃帶、還沒完全清醒的人形大狗龇牙咧嘴的摔在了地上,見他推門,笑出了一口雪白的大牙:
“清清,好香啊。”
謝清文:“……”
他可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把狗子扶回床上躺好,謝清文掀開他的上衣看了看。
果然,胸前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
他無奈地拍了一下墨虎的腦門,沒好氣道:“亂動什麼?不疼嗎?”
回答他的,是墨虎肚子裡傳來的一陣響亮的“咕噜”聲。
謝清文:“……躺這别動。”然後走出去,囑咐小貓孩自己好好吃飯,又端了一碗粥回來。
看見謝清文手上的粥,墨虎眼睛都亮了。盡管渾身上下哪哪都痛,但他還是掙紮着坐了起來,伸出右手接粥。
謝清文看了看他左臂的石膏,又看了看他右手的繃帶,歎了口氣。
“行了,靠床上坐好,我喂你。”
墨虎剛想說,他用一隻手捧着碗也能喝,就見謝清文坐到了床邊,盛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又用嘴唇試了溫度之後,把那勺粥送到了自己嘴邊。
他愣了愣,然後飛快地含住勺子,把粥咽了下去。
什麼?自己喝粥?不可能的,沒見他胳膊上都是繃帶嗎?他已經是個廢狗了,自己喝不了一點。
這一喝就喝了三大碗,謝清文喂到手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