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格蘭菲迪沒有直面到第一現場。很複雜,他在盥洗室待了一會,噴了點香水,然後突然注意到格蘭威士忌從門口一閃而過。他真的隻是想看看這位女士究竟在忙什麼——剛剛的宴會上格蘭根本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真的隻是好奇,然後他一路七拐八拐跟着這位女士繞去了不知名的走廊,看着她和一位男士碰面。
呃,哇塞,首先他沒想到格蘭沒發現他,其次他真的隻是心血來潮,沒想不合時宜的聽些什麼不該他聽的東西——蘇格蘭還在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呢,萬一這兩個人聊點機密,等着他的就隻剩蘇格蘭的子彈了。
“蘇格蘭大人向你問好。”模模糊糊地傳來格蘭的聲音,“他安排了我完成你的要求,你别忘了你的。”
又開始了,這樣的謎語人對話,哈,至少不用擔心他的生命安全了,因為他什麼也沒聽懂。
後面他們兩個又聊了兩句,然後格蘭先一步離開,格蘭菲迪非常及時地躲了一下,沒和這位女士碰面。然後格蘭菲迪點了一根煙——從萊伊那裡順來的,誰讓他抽小陣平同款煙的,衷心希望他近期不要想抽煙——裝作迷路的樣子往那個男人那邊走去,在和他打照面的時候眼睛一亮,像找到救星一樣上前交流。
“fk,這地方像個見鬼的迷宮,”格蘭菲迪操了一口布魯克林味兒的方言小聲嘟囔,然後友善地朝男人遞了根煙,“嘿夥計,你知道怎麼從這走出去吧?那邊宴會都快結束了,我隻是出來該死的抽根煙…”然後似乎是為了套近乎,他朝格蘭那邊擠擠眼睛,挂上一副促狹的笑,“你的妞?确實挺辣。”
這時他終于看清男人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眼熟。
在聽到面前的陌生人似乎和組織的人直面過之後,男人的防備好像一下子就消除了大半,他接過煙,格蘭菲迪立刻舉起了打火機,在心裡暗暗評估,有基本的防備但是完全沒有專業訓練過的迹象,會是誰?又和蘇格蘭達成了怎樣的合作?也許一根煙确實可以讓所有男人敞開心扉,對方燃起煙之後抽一口,表情明顯松快了不少,“不是,隻是合作夥伴,”他含糊地說,“走吧,我帶你回宴會廳。”
“謝了夥計。”格蘭菲迪說,信口胡謅了個假名,“安德烈。”
“阿爾伯特。”男人說。
格蘭菲迪猛地停住腳步。
也許就是這樣,他今天就是走了這樣的狗屎運,“呃…”格蘭菲迪艱難地問,“阿爾伯特…田中?”
面前的男人似乎對這種反應見怪不怪,隻皺着眉點了點頭。
巧合的是正在這時蘇格蘭宣布了萊伊的勝利。格蘭菲迪面色凝重地聽完了耳機裡的指示,飛快地抉擇了兩秒。眼看着面前阿爾伯特面色越來越不安,他在心裡無奈地歎口氣。好吧,現在隻能怪你運氣不好了,真抱歉,他想,反正找不到FBI你也是死路一條,原諒我現在要對你做的事。
他幹脆利落地打暈了阿爾伯特,把人綁到了旁邊的小房間。
36
萊伊最後還是點了根煙。
田中東和站在他旁邊,臉色鐵青,似乎正在為突如其來的意外感到驚懼以及,不悅。即使萊伊再沒常識也知道這不是正常的看到妻子突如其來死亡後的情緒,應該說在場的三個人裡隻有年紀最輕的約書亞表現得像樣一點,失魂落魄地坐在已經漸漸僵硬的母親的屍體旁邊,不想接受現實。
傑西卡女士顫着聲音在旁邊安撫來賓們的情緒,畢竟是生日宴的主角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命嗚呼,無論是不是意外,對在座的各位來說都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曆。好幾名女士在人群中止不住地哭泣着,似乎是多利亞女士的好友。
而萊伊隻覺得煩。
約書亞剛剛對多利亞女士做了檢查,萊伊也隻能看出來确實專業,剩下的就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了,因為他自己并不專業。小少爺得出的結論是心梗猝死,但是好像不很接受這個自己得出的結果。
“母親沒有心髒方面的疾病史,我可以保證,”他說,“但是——這不應該,明明沒有誘因,隻有刺激怎麼會發病——”
然後他嘴裡就隻有專業名詞了,萊伊聽不懂一點。
蘇格蘭隻給了他們半小時——确實是偵探破案的平均時間,考慮到他們在事情發生前早就做了背景調查,這個時間還應該再縮短才對。但是現在根本沒有突破口。因為發生的案子和他想要調查的根本不是一個東西,他還沒想明白應該怎麼着手,總不能和他上司打個電話說喂你好,我想知道最近有沒有一個姓田中的污點證人——等到剩最後幾分鐘的時候他會這樣做的,不是現在——那方法就隻剩刑訊和審問,這明明白白應該是格蘭菲迪的活。
所以這個香煙小偷人呢?
他左等右等才等來了情報專家的電話。“啊萊伊醬,長話短說,”格蘭菲迪氣喘籲籲,壓低聲音,“我剛剛審問了阿爾伯特…現在我需要知道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