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丢人是吧?也知道自己穿上西裝去那個地方像是耍猴把戲是吧?”楊賢石也沒指望他回答,冷笑了一聲:“看着别人,也知道自己拿不出手是吧?”
每一個問話,都仿佛是一隻腳,重重的踩在權志龍的自尊心上。
他低着頭,看着紅色的地毯,眼睛裡也是一片片的紅霧。
“你還挺知道自己的,這點是對的。”楊賢石又抽了一口煙,他知道權志龍不比江留月,不能逼狠了——不用他再多說,權志龍這個愛腦補的待會就會自己逼自己,他也怕一不小心給權志龍整精神崩潰了。
權志龍默不做聲的坐着,脊梁深深的彎下去。
看這架勢,楊賢石知道差不多了,這件事情真的追究起來還說不上什麼錯事,他不滿意的是權
志龍最近的行事作風:“你和永裴兩個人都要出道,你肯定是隊長這件事情,你也知道,隊長為
了私事落跑,把隊員丢在一群前輩裡面挨罵,你也是做的出來的。”
聚餐的時候,他看到東永裴一個人站在那裡的時候,心頭怒火起也是怒的權志龍,這是現在,要是出道之後呢!?隊員不和,隊長濫用職權,隊員逾越!?随便一條新聞對于一個新組合來說都是緻命的打擊!!簡直愚蠢!!!
“……對不起……”
權志龍又一次道歉,這一次聲音都在發抖了,帶着點哭音。
“行了,明天早上你就給我滾到釜山和大部隊一起出發,把心給我收一收,你要明白,你做錯
事情了,遭殃的可不止是你。”
楊賢石的話讓權志龍一怔,随即擡起頭,用有些恐懼和不安的眼神看着他,幾乎是乞求的顫抖聲音:“永、永裴……永裴受罰了嗎……”
沒有回答。
楊賢石隻是冷哼了一聲,然後就帶着Sean走出了房門,将門關的咣的一聲響。
那一聲差點沒震的權志龍癱在地上,腦子嗡嗡直響,第一個反應就是狼狽的爬起來去翻将自己
的手機給東永裴打電話。
“永裴啊……永裴啊……永裴啊……”
權志龍嘶啞的聲音就像是被生生抛棄荒野的小獸一樣,絕望而疼痛。
他嘗到了苦果。
這是什麼,報應嗎……
當英雄的是他權志龍,滿足被人需要别人崇拜心理的是權志龍……
可為了他這樣荒謬的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卻是他最親的人……
權志龍沒有挨打,他卻恨不得自己被活活打死,都好過現在心中油煎火燎的煎熬和自責。
當電話那頭第N次提醒她對方沒有接聽電話的時候,權志龍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心頭的恐懼和自責,抱着頭失聲痛哭了起來。
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永裴……包容他所有壞毛病的勝賢哥……總是崇拜而信任他的貴順……
他權志龍,到底做了什麼?!
他機械性的撥打着東永裴的電話,腦子裡不停的閃過無數次永裴陪着他挨打的場景,這一次,
他安然無恙……
因為東永裴一個人承擔了兩個人的錯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權志龍除了面對長輩的時候屈于輩分,幾乎不道歉,可這一次,他真切的感到了愧疚,那種愧
疚,撕扯着他,快要将他撕碎了!!
聽着門裡傳來的沙啞哭聲,Sean不忍心的皺起了眉頭,他也有點擔心:“哥,真的,真的懲罰
永裴了嗎?”
楊賢石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我至于嘛?對一個孩子?永裴做錯什麼了?我隻是沒收了
他的手機而已。”
就這個晚上,聯系不上的人,也讓權志龍煎熬煎熬,他才知道什麼是承擔,什麼叫做責任感。以後做事情,才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
“志龍當歌手夠了,但是在我這裡不合格,”楊賢石和Sean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需要的不是一個喊打喊殺裝英雄的大哥,是個所有的錯誤都能扛,所有的責任都能當的隊長,志龍還差點,要多磨幾次才行。”
Sean歎了一口氣,他隐隐的覺得哪裡不對,他和Jinu兩個人也是雙人組,隊長和隊員,其實
分的不清楚,畢竟隻有兩個人,什麼時候都好說,楊賢石為什麼要對權志龍那麼嚴格苛刻呢?
————過了年就出道……是嗎?
Sean想,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