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見慣了起床氣,對于江留月坐起來以後目光呆滞的不發一言,張賢勝十分有經驗的過了五
分鐘後又回來拍拍她的肩膀。
“……您好。哥。”
江留月不會說早上好的韓語,隻能畢恭畢敬的鞠躬,她快手快腳的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清潔好自
己,用梳子蠻橫的将短短的頭發整理好。
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張賢勝已經幫着把東永裴的羽絨服和鋪在下面當褥子的毯子給收好了。
“謝謝哥……”
江留月磕磕巴巴的道謝,跟在張賢勝屁股後頭忙前忙後。
張賢勝要是擦桌子,她就連忙幫着洗抹布,張賢勝要是到廚房淘米,她就連忙幫着整理竈台,反正是不敢讓自己閑着。
要做的事情畢竟不多,很快兩個人隻能大眼睛瞪大眼睛了。
“你坐下休息吧。”
生怕江留月聽不懂,張賢勝連說帶比劃,示意她到沙發上去休息一會。
江留月十分局促的在那滿是雜志報刊和紙筆的沙發上一角落座,想收拾收拾卻怕萬一弄混了東西
被罵,隻能抱着膝蓋發呆。
坐在她對面的張賢勝比她還要坐立不安,假裝看着餐廳,眼睛一瞟一瞟的,打量着江留月。
比起幾個哥哥,張賢勝有一種能力特别強。
他的性格偏内向謹慎,對于氣場這樣的東西特别敏感。
他總覺得,江留月是個女孩子。
當然,事實上江留月就是個女孩子。
但是,江留月并非通過公司的考核成為練習生,沒有向公司遞交過任何私人資料,簡單來說,公
司裡所有的人,對于江留月,除了名字,一無所知。
她是一個典型的空降兵。
YG的社長楊賢石先生,在半個月前接到一個多年好友的電話。
電話那頭向他講述了那麼一個特殊人物。
江留月,她本來是某公司老總的孩子,錦衣玉食的繼承人,但是過于叛逆,一心想要到韓國當明
星,父母實在是阻止不了,所以,想托關系讓她進入YG。
楊賢石心裡挺抵觸,他是歌手出身,對于這樣子沒點本事就擠掉别人位置的空降兵充滿反感,聽對方說話也是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到對方提到【女兒】【比男孩子還難管教】之類的字眼。
那頭的意思是,讓這孩子在YG當幾個月練習生,吃點苦頭,明白做人的道理和世界的艱難,回去
也就能聽父母的話了。
口氣裡并沒有要YG把人擡出道的意思,楊賢石也就松了一口氣,對下随口安排了一聲有個中國練
習生要來,這事情就那麼結了。
他老人家忙得很,既然是送來敲打的,也就沒有特别關心。
事實上,楊賢石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的差不多了。
上頭沒安排,下面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李寶型腦子再靈活,權志龍東永裴再精明,也一時之間想不到是弄了個小姑娘進來的。
再加上江留月的容貌實際略微中性,這樣的小臉蛋在容貌是門闆的練習生當中比比皆是,比她更
陰柔的男生一抓一大把,她還剪了個快能當闆寸的學生頭,穿衣風格也偏男性化,十四五歲的小
姑娘發育還不完全,往那裡一站,還真容易被人誤會。
江留月要是會說韓語也就罷了,關鍵她對于自己被誤會成男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就這樣錯上加
錯,誤會大發了!
唯一一個有所察覺的張賢勝又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主,自己的事情還沒膽子說,更别提把别人的事
情提上日程讨論了。
所以,江留月莫名其妙的,就開始了男練習生的生活。
這個誤會,一直到一個半月以後,才大白于天下。
而這一個半月中的兵荒馬亂,自然就不必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