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收回的究極魔法迅速回流,反作用于魔法師。眼看巨大的冰雷就要劈頭蓋臉向快鬥襲來,爺爺輕輕擡手,手法看似輕松,可吃力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冰雷魔法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住,十分勉強的在離快鬥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爺爺迅速拽起快鬥跳下高台,被凝固的魔法在原地轟然爆炸,把魔法大樓的天花闆砸了一個大洞。水晶吊燈被炸得粉碎,高台更是屍骨無存,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廢墟。
強大的沖擊力讓兩人被推出好遠,最後重重撞在牆上,痛得快鬥發出一聲慘叫。
我和白馬探跑上前去,vermouth快我們一步把兩人扶起來。爺爺深深吐出一口氣,側過頭對vermouth道:“把他們倆帶到英雄公館去。”
vermouth輕輕點頭,随着她的念咒,空間内出現了次元傳送洞。
快鬥卻依然窩在牆角不動,似乎剛剛一場浩劫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我試圖去扶起他,白馬探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你小心點别扯到他的傷口。”
心生煩躁,看來剛剛打一架看來還不夠。下次我一定要把他打到趴下。
“新一……我沒事的。”他強打起精神,臉色蒼白,擡起頭對我勉強地笑。話音未落,吐出一口鮮血,猩紅刺眼。
我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來,莫名的緊張與心痛。
手腕的銀鍊輕輕碰撞,發出微弱而冰冷的聲音。
我扶着元氣大傷的快鬥穿過傳送洞,白馬探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至傳送洞關閉。
落地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昏暗的辦公室,隻有一盞像帆船的小壁燈發出羸弱的光。風輕輕攫起酒紅色的落地窗簾,暗影浮動。
我把幾近昏厥的快鬥扶到辦公椅坐下,書桌上堆了如山高的文件,一摞一摞,綿延不絕。角落還有一個女人的照片。利落的短發,漆黑的瞳仁,手持聖劍,英氣逼人。
我忽然之間想起,工藤新一這個名字是紅子告訴我的,而黑羽快鬥則是爺爺直接叫的。
所以,爺爺一早就知道他是誰。
一陣寒意爬滿全身,有些答案在腦海中呼之欲出,轉眼之間就被證實。
進來的人不再是慈祥的爺爺,而是一個更為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華貴的黑色燕尾服,眼神平靜,不苟言笑。
他戴着白色的手套,優雅地給我遞過一杯熱茶。我接過後下意識地先給椅子上那個人喝幾口。似乎他放究極魔法還是太勉強,導緻現在連喝水的動作都虛弱不已。他像一隻布滿裂縫的玻璃杯,輕輕一觸就會破碎。
我輕輕撫過快鬥的發,背對着身後的男子:“容我冒昧猜測,您是寺井爺爺,也是盜一,對嗎?”
他的聲音低沉,像無糖的黑咖啡,聽不出一絲情緒的波瀾。“對了一半。寺井爺爺确實存在。他在勇士部落的村莊裡煉金,我隻是借用了他的身份和外貌來面對你們而已。”
“千影早已香消玉殒,這幾年都是您暗中維持着暗之大陸的運作對吧?”
他有一瞬間的猶豫與沉默。但很快又開口說:“隻有我的親信們知道這件事。”
“您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工藤新一,您并非沒有力量把我恢複真身,隻是故意把我變小,冠以其他姓名,以拖延時間對嗎?”
“你猜得到我要拖延時間,卻不知道我為了什麼拖延對吧。”
我點點頭。
“你在等一個時機……。”快鬥的聲音虛弱,幾近讓人無法聽清。“等我能發出究極魔法的這一天……”
他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們兩個不愧是鏡世界最優秀的王子。”
此時,侍衛的敲門聲傳來:“陛下,我已經把她們帶來了。”
“讓她進來。”
門打開,紅子被兩個侍衛壓制着,面若冰霜,沒有任何表情。她輕輕掙脫侍衛,走進房間,手放在胸前,對盜一行禮。
身後跟着另一個女人,雖不如紅子般美得傾國傾城,漆黑的瞳孔中卻是一片純淨和安甯。舉手投足之間不像紅子般氣勢逼人,卻透露出良好的修養與氣質。她以同樣的姿态行禮。盜一點了點頭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方才。”
“其餘兩個人呢?”盜一側過頭問紅子。其餘兩人大概是指七神中剩下的兩個——蘭和哀。
“魔鏡說她們全部已經蘇醒,現在的具體位置應該是在天空之城。”紅子似乎在對着盜一的時候還會畢恭畢敬。
盜一拍了拍手,兩張吊床懸浮在半空中,白霧彌漫。
“就當是做一場相對有點長的夢吧……”盜一說。
我跟快鬥被奇妙的力量抓上吊床,快鬥伸出手,我下意識地抓住,用前所未有過的力氣。
明明是要恢複記憶,但卻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害怕醒來的時候面前的人會消失,害怕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太美的虛榮夢境。
盜一舉起雙手,念着咒語。
“在混沌中封閉的永恒,在虛無中破碎的平衡,停留在宇宙的至深之淵,被呼喚而來的偉大神明……”
這個咒語的名字叫做交錯之幻想。
很快,夢境和現實就說交錯。帶着遠古的記憶襲擊大腦。無論痛苦與快樂,我們都必須承受。
“請回應我的祈求,重疊幻想與現實,交錯弱小與強大,改變彼此的面貌,将痛苦與悲傷,降臨彼身。”
他連念咒語氣都毫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