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知道傅宴華氣性小，擔心人就那麼一聲不吭的氣撅過去，看夠了笑話，忍笑替好友張了這個嘴。

“蕭苟過來一下。”

245

文森個人籌備的第一個藝術展即将開展，但是自己最為得意的一套作品，同時也是他的畢業設計，始終沒有找到合适的人來呈現，處于對作品的尊重和對藝術的追求，為了找到這個能和他作品百分白契合的人，文森已經親自跑了好幾個地方，就在上個月終于找到一個各方面的契合的，誰料說的好好的，對方借口要高考臨時變卦，文森連着給他打了好幾天的電話都沒有讓對方回心轉意，後面連家長都出來了，隔着條電話線罵文森不務正業，如果再打電話騷擾他兒子，他就報警。

文森露出個苦笑：“有一說一那個孩子是我見過最合适的人選了，我甚至還動過開車把他搶過來，拍完照再送送回去的念頭，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我也是有公德心的，萬一人家因為我影響高考成績罪過就大了。”

傅宴華毫不客氣：“真是看不出來。”

文森：“我揍死你。”

“本來想着要不算了，但是籌備了那麼久，不展出來真的很不甘心，後面突然想到你的身形和那個孩子很像，從背後看起來效果應該也差不多。”

傅宴華突然出聲：“你什麼意思？”

文森不解：“什麼什麼意思？”

傅宴華冷着臉：“我把人帶過來救場，不是給你當替身用的。”

“要替身你自己去找，我們不幹。”

文森愣了下，笑得直不起腰來：“傅你是不是替身文學看多了，我說的後背看起來差不多是因為那個系列有張重要的展示圖是需要展示後背的，後背線條不好看很影響最後呈現的效果。”

傅宴華先是尴尬，後又皺了皺眉：“還要露後背？”

文森：“你以為呢？”

傅宴華：“你一開始沒說。”

文森：“我以為你長那麼大，時尚雜志沒看過，海報也是看過的。”

傅宴華：“我看的都是正經海報。”

文森：“我拍的也是。”

傅宴華：“我看未必。”

文森幽幽道：“傅，你真的很幼稚诶。”

246

文森的畢設是一套首飾，黃金制成的腰鍊層層疊疊，一層挂一層，上面手工點綴着無數碎鑽，在燈光下晃的人眼睛生疼，；項鍊做的大而誇張，圍在脖頸處像是條寬絲帶，中間鑲嵌着一顆偌大的馬眼形翡翠，從脖子兩側延伸出兩條黃金做的細鍊，剛好在手腕處扣住，兩條主鍊不斷地有分支往下垂，每一條分支底下都點綴着顆鑽，仔細看還能看到黃金鍊子裡隐隐透出的晶光，像是裡面嵌進去了什麼東西。

傅宴華有預感蕭苟出來的時候會很驚豔，但是等到真的看到人的時候，心還是不可抑制地慢跳了兩下，随即開始極速跳動。

蕭苟一身白色半希臘風格長裙，胸前開到最大，露出嫩白的肌膚 ，裙子布料輕薄，兩條腿在底下若隐若現，腰上的鍊子随着走路的動作輕輕晃動着，頭上帶着象征着愛與和平的黃金樹藤皇冠，連帶着蕭苟那張幼态的臉都帶上了幾分神聖。

人群裡隐隐傳來抽氣聲，連早就看過自己作品無數遍的文森也有些愣怔，喃喃道怎麼會那麼合适。

蕭苟第一次被那麼多人注視着，有些無措地提了提裙擺，無意間露出兩截瑩白地大腿，白的反光。

人群中又是一抽氣。

蕭苟好奇地擡起腦袋看一圈，試着把裙擺提的更高。，一邊提一邊觀察周圍的反應，像是想搞清楚剛剛那動靜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苟拉一下，停一下，看一下，拉一下，停一下，看一下。

這回不隻是抽氣聲，不知是誰先笑得，随即笑聲像病毒一樣在人群裡面傳播開來，笑得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惹得蕭苟也沒忍住，便跟着一起樂了。

傅宴華實在坐不住了，從人群後方擠到前面，脫下西服外套披在蕭苟的肩膀上，外套帶着傅宴華的溫度，暖的蕭苟一哆嗦。

蕭苟像是很高興，湊到傅宴華耳邊小小聲道：“他們好像很喜歡我诶，我一拉裙子他們就笑。”

猶豫片刻傅宴華把那句愛撩多撩咽回肚子裡去，因為他覺得蕭苟可能真的會幹。

蕭苟笑得眼仁彎成了了個月牙，像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剛剛看了，我的腿也好長哦。”

“嗯。”

“這衣服我可以帶回去嗎？”

“不可以。”

“為什麼？”

“很貴。”

“比那件你送我的白西服還貴嗎？”

“還貴。”

“那我不要了。”

傅宴華一邊幫蕭苟系上西裝外套的扣子，一邊和蕭苟竊竊私語，從旁觀者的視角看來，兩個人親密無間，像是沒有任何人能插入到剛剛他們兩個中去。

文森撐着桌子抿緊了嘴唇憋笑，揮手叫來兩個攝影師指了指還在幾顆扣子半天沒扣完，還在說小話的兩人道：“就現在這姿勢拍兩張照，就當我給他們提前拍結婚照了。”

攝影師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放心，抱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