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對上少女一雙含羞帶怯的雙眼,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很愛本王。”
“是,”面前的少女不假思索點頭道。
“你愛本王哪些?”
“王爺氣宇軒昂、俊美無雙、溫柔體貼、智勇雙全……”
雲謠嘴上吹着彩虹屁,内心卻在雙手合十:各路神仙大佬請原諒我迫于無奈說假話,實在是生活所迫,莫怪莫怪。
“既然本王如此好,為何顔曦不願嫁給本王,莫不成你是騙我的。”
雲謠心頭咯噔:她就知道,這人好好的篝火晚會不去參加,跑到這兒來蹉跎人,定是又受了心上人的閑氣!踏馬的!還能不能行啊!
她雙眼含着淚花,微微上擡了一點角度,擺出楚楚動人的表情,情真意切道:“妾身豈敢騙王爺,王爺是妾身的摯愛,妾身自然整顆心滿滿的都是王爺,妾身不明白西甯郡主為何不願答應王爺,許是一沒準備好……”
“許是一時沒準備好?是了,定是這個原因。”
謝瑾滿意的挑了挑眉,不忘警告道:“日後顔曦會是甯王府的女主人,守好本分不許肖想其他。”
“妾身明白。”
心裡卻道:她才不肖想其他了,等到她攢夠了錢,就跑路過逍遙日子去。
從她那一番真情告白裡得到了“安慰”的謝瑾再次離開。
營帳内雲謠如坐針氈,半點也不敢放松,直到外頭放起煙花,遠遠看到謝瑾、顔曦的身影圍繞着篝火,估摸着兩人矛盾解除,緊繃的神經才松了下來,也擡頭欣賞起了于蒼穹上綻放的美不勝收各色煙花。
捧着臉蛋,少女心在悸動——
我也好想談戀愛!好想和愛人在漫天璀璨的煙火下告白!
她前世家裡管的嚴,一直沒有戀愛的機會。
待長大了又進了娛樂圈,經紀人管的嚴更沒有戀愛的機會。
等攢夠錢得到賣身契,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尋一個對象:要溫柔的,最好是個書生,長得好看不好看倒是其次,一定要脾氣好,不可像謝瑾這般兇殘。
謝瑾除了長的好看外,整個人全身上下就沒一點戳中她的取向。
她倚靠在營帳入口,腦海裡虛空數着這一年多跟随謝瑾攢下的銀錢。
謝瑾除了初時沒什麼予她賞賜外,後來幾乎都能額外賞她些值錢的物件,比如女兒家喜歡的白玉簪子、耳墜什麼的,她平日裡都不舍得戴,好好的藏在妝奁裡,夜深人靜無人時才才敢敞開偷摸看一圈。
不過這些玉石首飾雖然值錢,卻是不作數的,很多都是皇家入了庫的東西,當鋪不敢收自然也是換不了錢。
日後應當再嘴甜些,從謝瑾哪兒要來些黃金頭面,不用當,融了剪成碎金子便可使用。
更深露重,雲謠累了一天也困了,打了個哈欠,敲敲背,轉身回營帳歇息。
營帳裡放着張精緻華麗的大床,那是給謝瑾準備的,雲謠在封建王朝做侍妾的,斷不會舔着臉上塌而眠。
随意個角落湊合一晚,她真的太困了,坐在角落抱着膝蓋,也能沉沉睡去,久違的做了一個美夢。
夢裡她身穿青布麻衣,在農家小院裡晾曬幹草,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忽而小院的院門傳來“吱呀”一聲,夢裡的雲謠連忙迎了上去。
面前是一名同樣身穿青布麻衣的書生,面容的部分做的模糊的處理,叫人看不清五官,但夢裡的雲謠好像并沒有察覺到這個bug,開心的晃着書生的手撒嬌,“相公,你給我買什麼好吃的。”
面容模糊的書生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給你買的,山楂糖球!”
“哇!”
書生捏了一顆外頭裹滿了白白的糖霜的山楂糖球,遞到雲謠嘴邊,“快嘗嘗好吃不好吃。”
“一定好吃”,雲謠笑眯眯就着書生的手,舔了一口糖球,臉上笑容消失了,“呸呸呸,怎麼是鹹的?”
話音落地,四周的景色并面前的書生像被吸進了黑洞一般驟然消失,再度睜眼,面前竟是謝瑾。
謝瑾沒好氣的将手指從她嘴裡抽出來,嫌棄的揩了揩手指,“昨晚沒吃飽嗎?”
雲謠一臉尴尬,露出假笑。
不知道該說什麼時,笑就對了。
外頭天光大亮,竟已過去一夜,謝瑾雙手背負,命她梳洗打扮,“收拾好随我去圍獵”。
假笑僵在了嘴角,嘎?她不會騎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