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調查還在繼續，但恐怕很難再有新進展了。”他道。

“沒關系。”薇利亞端詳着杯中茶葉，“等不及的是他們，我們見招拆招就行了。”

——

第二天一早，薇利亞坐在極光号機翼一側的平台上，看向遠方。山間晨霧尚未消散，遠遠望去如仙境一般。

半晌，她聽到動靜低頭，從機械之心号的方向，薩頓和奧蘇正越過雪地走來。

薩頓走近了，仰頭看她。

薇利亞：“你已經能走路了？”

“隻走這麼一小會兒沒關系的。”他道：“你為什麼坐在極光号上？”

“這裡視野好。”

薩頓回身，指了指機械之心号：“那上面視野更好。”

薇利亞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艦身上鑲滿了金屬齒輪及切工各異的寶石。“……感覺有點紮。”她說。

“那可是你自己設計的。”薩頓道。

薇利亞：“所以我才知道，确實很紮。”

薩頓看起來有些氣鼓鼓，過了一會兒，他說：“奧蘇，扶我上去。”

他上台階時略顯吃力，可一旦登上機翼一側的走道，就完全能夠自己扶着圍欄過來。奧蘇沒有靠近，隻站在台階盡頭處等待。

薇利亞稍微攙了他一把，确保他安全坐下。

薩頓對着眼前的風景，安靜發了會兒呆。最終，他承認道：“視野确實不錯。”

“是吧。”

“你為什麼喜歡這裡啊？”

“清淨。”薇利亞答道。

“但是這兒的山都不算很高呢。”

“你想要多高的？”

“像喜馬拉雅山脈那樣？”

“這裡沒有那麼劇烈的闆塊運動。”

她知道薩頓曾經去過青藏基地，并且對那地方情有獨鐘。但她并沒有去過。

“對了，”薩頓道：“你看這個。”

他将袖口略微往上翻，露出手腕。他腕上戴着深綠色的珠子穿成的手串，薇利亞認出那是透輝石。

“這不是我送給你的嗎？”她說，“你還留着啊，怎麼感覺比之前小了一點？”

“因為它曾經斷過一次，有一顆珠子怎麼都找不到了。”薩頓顯出幾分憂郁，“後來……我自己又把它穿好了。”

薇利亞有點詫異：“你還會穿珠子？”

薩頓無語片刻，說道：“穿珠子還是很簡單的好吧？”

“這個隻是我穿着玩的，不值錢的哦。”薇利亞忍不住說了一句。無論如何，以薩頓今日的地位，佩戴廉價珠寶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我知道。”他說，“其實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你會選綠色的珠子？”

“深綠色比較适合你，尤其是沃頓綠。”（注）

“我還以為我适合清亮一點的顔色呢。”

薇利亞搖頭，“之前我注意到，梅因·特列斯很喜歡戴祖母綠戒指。他說是在模仿你。但你在公開場合戴祖母綠也就那麼寥寥幾次，看起來，連外人都覺得你适合深綠色呢。”

“好吧。”薩頓将袖子恢複原狀，“我在華納見過他了，他的确知道不少關于我的事情。”

“可能是你的粉絲吧。維克多還好嗎？”

“放心，他很好。”薩頓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華納？”

“盡快，就這兩天吧。”

“不多待一段時間？你不是很喜歡這裡嗎？”

“再不回去就趕不上開學了。”

薩頓看起來有點驚訝：“你還要回去上學？”

“不然呢？”薇利亞有些無奈，“布蘭登也得回去工作，開學典禮他總得露個面。他要是一直不在，學園那邊會很頭痛的。”

“晚一點也沒關系吧？”薩頓說：“你看我沉眠這麼久，手上的事情也沒出太大問題。”

“那純粹是因為羅伊斯過于優秀了吧？”

“好吧。”薩頓笑了，“那你想什麼時候出發，明天還是後天？”

“後天。”

“我來安排。”他說：“我會和艾斯特說一聲，讓極光号也一起出發。”

薇利亞點頭。半晌，她想到什麼，問道：“對了，機械之心号有裝載武器嗎？”

在她的設計稿中是沒有的，因為她确實隻是設計着玩。但按道理講，體積這麼大的私人星艦應該裝載星際武器，薩頓完全可以找人修改設計稿。

“沒有。”薩頓說。

“……極光号有。”薇利亞道，“你不怕他打你？”

“他不敢。”薩頓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