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利亞：“快到前面來！”

她先前放低的副駕駛座椅靠背一直沒有恢複原狀。布蘭登飛快挪到前排，将靠背調整好，坐在副駕駛席上。

薇利亞看了看後面的轎車，它減速了。如果保持之前的車速，它毫無疑問會撞上來。但現在它隻是緊緊咬在後面。

“我沒有想起來。”她抽空回答布蘭登的問題：“是克倫告訴我的。”

布蘭登：“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就在你來見我的那天晚上，早些時候我剛見過他。”

在學校裡都能被鑽了空子，布蘭登的心情一時有些複雜。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眼那輛轎車，問道：“薇利亞，你的異能能讓它停下嗎？”

薇利亞：“不行，它太重了。”

“如果隻是停止某個零件呢？”

“整體很難被分離，就算成功了也會導緻不可預計的後果。”

這也在他意料之中，薇利亞的異能本就存在諸多限制。但就這麼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那輛車随時可能會撞上來。

這時，薇利亞問他：“這個方向盤隻是個擺設嗎？”

他一怔，看了看駕駛儀上的方向盤。現在沒有人會特地去學習開車，方向盤是為電車技工準備的，在極少數情況下可能會派上用場。他記得下面應該有個避免誤觸的保險鎖，方向盤平時是卡死的，打開保險鎖就能使用了。

“你要做什麼？”他問。

“梅因應該不知道我會開車。”她說，“可以試試控制這輛車的方向。”

布蘭登一時沒動。薇利亞會開車，這他并不懷疑，大家族出身的孩子有時是會學一些奇怪的技能。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麼做還是有點危險。

“放心，我考的是星際通用的轎車駕照，而且我沒有忘記該怎麼開車。”薇利亞說：“這跟我以前開過的車形制差不多，隻不過它的刹車油門都失靈了，我剛才試過。”

布蘭登沒再猶豫，伸手到駕駛儀下方，撥開了保險開關。

保險打開後，自動行車線路圖便消失不見。薇利亞嘗試轉動方向盤，功能并未失靈，手感有些陌生，但她很快就能适應。隻有失效的刹車和油門令人倍感難捱。好在這邊的街區空空蕩蕩，少見車輛和行人。況且在正常情況下，如果她真的即将撞上什麼，車載AI會立即奪回控制權并确保安全。

“開到哪裡比較好？”她問。

布蘭登調出終端窗口，給她看地圖标點：“去最近的交警站，我現在就聯系他們。”

薇利亞看了眼地圖，在下一個路口向左拐。這時，後面的轎車突然發瘋般加速，瞬間沖到右側試圖沖撞。好在車子很快完成轉彎，右側車身貼近人行道，後車失去了撞擊機會，再次保持同等車速咬在後面。

“瘋子。”薇利亞低罵了一句。

布蘭登被這種變故驚得呆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

“果然是沖着我來的。”他說。

薇利亞點頭：“我不會讓他得手。”

剛才那幾分鐘，他們一直在雙向單車道上直行，沒有經過任何大的路口。轎車右側時刻緊貼人行道，後車找不到傷害布蘭登的機會。它雖然基本上失控了，卻仍然無法跨越人行道的界限，這種底層指令更改起來恐怕很麻煩。

“看來去不了那個交警站。”薇利亞說：“保險起見，我們就在這裡兜圈子等待救援吧。”

——

最安全的行車方式是一直右轉彎。這樣兜了幾圈之後，薇利亞逐漸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