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登上台時，薇利亞方才看清。他今天穿了黑色燕尾服，依舊戴着那副黑色手套。

彈琴時他也沒有摘下手套，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過了一會兒，薇利亞才想起看節目單，他演奏的是肖邦的降b小調夜曲。

鋼琴曲成了一種讓人陷于平靜的背景音。而在這背景音中，薇利亞始終看着他低垂的眼眸。

一段時間過後，演奏結束。他還有另一支曲子要彈，停下來休息時，他往池座和樓座的方向各看了幾眼，然後低下頭，揉了揉手腕。

第二首是拉赫瑪尼諾夫的《悲歌》。薇利亞蹙眉盯着他的雙手，他表演的曲目都不怎麼歡快，不知是擅長還是興趣使然。

演奏完畢後，他一時沒有動。他是最後一位表演者，似乎也是這次小型演奏會的主辦人。觀衆以為他會說點什麼，但他隻是擡起頭，若有所思地望着樓座隔間，幾乎是發起了呆。

他可能是彈琴彈得有點把自己陷進去了。片刻後，他回過神，連忙收回目光，慢慢站起身，向觀衆席鞠了一躬。

演奏會就這樣在掌聲中結束了。

——

燈光大亮，觀衆們各自收拾東西，漸次離場。薇利亞打開終端，看見一條新消息。

布蘭登：“三樓大廳有冷餐會，你們來吃點東西吧？”

——

他們抵達三樓時，冷餐會已經開始一陣子了。莉莉絲看見了學生會長，就過去閑聊。維克多熱衷于餐點，拿盤子盛了許多炸雞翅和小蛋糕。

薇利亞抱着個果盤啃了半天，有點神思不屬。

一枚塗着厚厚奶油層的蛋糕遞到她眼前，維克多關切地看着她：“沒有你愛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