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斷然否定:“怎麼可能?小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可能去澧南那種地方?”
風離盯着邵衍,“邵閣主可确定?”
邵衍苦笑:“她一個大家閨秀,與我成親前一直在家學習女德,哪有機會外出?再說,她家裡對她那麼苛刻,她吃飽都困難,又哪有機會外出澧南?嫁給我以後更是循規蹈矩,無半點差錯。若不是,也不會害的她失去了孩子……”
風離悠悠然撐着頭:“哦~能夠在邵閣主有心上人的同時心疼她,并且還擠走了邵閣主的心上人,沒有半點兒心計麼?”
邵衍歪頭不解:“這位姑娘自從進門便一直叫我邵閣主,在下早已不是聞淵閣閣主了,姑娘此舉,是為何?更莫說進門便話裡有話,姑娘可否敞開談?”
風離仍然抓着那隻玉佩,眸色冷淡:“什麼人能替了邵閣主的位子?倒是有趣~”
邵衍挑了挑眉,靠在身後的柱子上看她,身上的那份病魇氣淡了些,隻是那雙鷹似的眼睛卻一直盯着風離。
“一位,女将軍。”
風離撐着頭,看起來慵懶至極,“邵大人,林安的傷勢不容有拖,所以,請您喚您夫人出來一見吧!”
邵衍皺着眉想了半晌,又看了看在座的三人,終是點了頭:“遠晴,去請夫人出來見客。”
身後的下人行禮應是,出了門。
邵衍伸了伸手,那身黑衣上的白色花紋襯托的人好看分明,“三位,既是見客,便去大廳吧。請!”
風離看了看分明眼神清亮卻佯裝冷淡的慕容蓥陽,笑了笑,“走吧。”
等到那位夫人來的時候,風離手中的玉佩已經把玩了許久,而大夫自然看不出什麼,已經離開了。
阮绫柔見到風離她們的時候很是迷惑,“夫君,這幾位是?”
風離瞥了瞥面前弱不禁風的女子,分明是一副健壯體格,卻有些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樣式,看起來倒是舒服,但也隻能是舒服了,跟林安比起來卻是遠遠不及。
風離望着一身白衣的阮绫柔,那白衣上點綴的分明是劍氣,一縷一縷像極了林家的安淮劍意。
風離眯了眯雙眸,對着顧清寒比了比手指,‘此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顧清寒似乎也是注意到了,對着風離點點頭。
風離笑着,俨然一隻狐狸,“夫人不必驚慌,在下是邵閣主聞淵閣舊友,想問邵夫人一些事情罷了。”
阮绫柔掀了掀眸,眸中神色翻湧,淡然一笑:“既是夫君舊友,想必也知妾身向來久居家中,不曾外出,大人所問之事,妾身該是不曉得的。”
風離看着微微撩起裙擺坐下之人,輕笑:“怎麼會不知呢?在下問的,可是與夫人共侍一夫的,怎麼說呢?舊友?還是,姐妹?”
阮绫柔撫衣角的指尖一頓,轉頭看着邵衍,輕聲道:“夫君?她口中所說,可是安妹妹?安妹妹,是出什麼事了麼?”
風離哼笑着,看着邵衍拍着阮绫柔的肩頭安撫着,看那隻手很是不爽。
顧清寒出聲打斷了兩人的恩愛氛圍,“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被蟲子咬了罷了,隻是,邵夫人,還請您如實相告,可曾,去過澧南?”
阮绫柔看着顧清寒,眼中半分茫然,“姑娘所說的澧南,是哪裡?妾身,從未出過離國的。”
慕容蓥陽突然出聲,吓了衆人一跳:“你既是不知澧南在何處,又怎知需出了離國才能到?”
阮绫柔看着他,微微一笑:“原來這位公子會說話啊,妾身還以為,公子體感有缺,真是抱歉。不過,妾身雖然知識淺薄,卻有看過離國的沙盤圖,知曉離國是沒有這個地方的。”
風離還欲開口,來人叫邵衍說林安醒了,幾人趕緊往房間趕。
林安醒來看着這似曾相識的地方,一處都沒有變的房間,仿佛自己從沒離開,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有失,苦笑一聲便要下地離開,直到風離幾人過來,這才明白。
風離扶着林安坐下,道:“安姐,你可知你中了蝕心蠱?”
林安瞥了一眼牽着阮绫柔過來的邵衍,似是看到她想放手,阮绫柔卻突然打了個趔趄,吓得邵衍緊了緊手中的素手。
林安閉了閉眼睛,壓下了心中翻滾的情緒,笑着看風離:“阿離,走吧,這個地方,我不想再來第二遍,帶我走。”
風離看着她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的指尖以示安撫,“安姐,蝕心蠱解了我們再走!至于蝕心蠱的來處,恐怕,得問問這位‘柔弱’的邵夫人了!”
林安看着望着自己的阮绫柔,還是那副溫柔親和的樣子,忍着痛楚,笑着對阮绫柔:“阮姐姐,我說把他還給你,就會還給你,你不用擔心。阿離,我們走!”
風離拗不過林安,隻好帶着林安出了邵府,隻是轉過頭之時,邵衍對林安的依依不舍不像是假的,而阮绫柔,眼中的深沉情緒,也不像,假的。
剛出府門,林安便倒在了風離懷裡,林安額頭冷汗涔涔,還是顫抖着對風離道:“阿離,那些,過去的事,就不要糾結了,人,人各有命。小眠的事,你一定要幫她,報仇。不要讓她,在底下難受……”
風離點了點頭,看着林安暈倒在懷裡,又轉頭看了看邵府的門牌,才終于在附近找了客棧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