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君倒是不意外葉傾漓的多管閑事,含着笑意看着季文呓晃着腦袋左瞅右看,不知是對葉傾漓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在父親眼裡,我毀了他最珍愛的東西,可那又怎麼樣呢?他隻會是我的,誰都别想搶走!”
葉傾漓搖了搖頭,揪着楚天陵繞開季淩君而去。
轉角的時候又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葉傾漓頂頂腮幫子,将楚天陵扔在了一旁,冷然輕呵,“今兒真是個好日子,這個地方倒也是個好地方,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齊了……”
寒淩一頭長發松松散散系在腦後,寬闊的額頭露出來,又被粗勒的眉頭修飾,反而襯得有了幾分公子氣,不過那一身孔雀一般花衣下透出來的嗜血氣息還是濃烈又張揚。
“對本皇子來說,倒不是個好日子!”
葉傾漓懶得和他廢話,直接伸手要人,“莫南丞呢?把人還給我!”
寒淩抹了抹嘴邊好似被咬出來的痕迹,手指互相摩挲了會兒,“他既要了我的東西,就要用相應的代價來換,難道葉将軍沒聽說過,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麼?”
葉傾漓皺了皺眉,負手背在身後,頗有幾分桀骜不馴的樣子,“欠?别忘了,那是你心甘情願給他的東西,更何況,你以此換了我大雲多座城池,就算是還,他也早就還完了!”
寒淩伸舌輕掃了掃方才撫摸的地方,神情挑釁又帶着些痞氣,“那又如何呢?他的滋味兒太好了,我一時,還不想放手呢?哈哈,倒也是多虧了你,派的那幾個廢物給了他希望,我才能讓他知道什麼是絕望,他隻有乖乖呆在我身邊,才不會有事,你說呢,葉将軍?”
葉傾漓想說,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負氣走開,同時對着寒淩冷冷道:“你自覺什麼都掌握在自己手裡,殊知,風水總會輪流轉的,萬事有來便有往,奉勸你,好自為之!”
寒淩冷哼一聲,對葉傾漓的話幾分輕蔑,幾分不屑。
剛回客棧,箫應瓊便哭唧唧跑來跟葉傾漓告狀,葉傾漓哄了一會兒把人哄好了,這才輕輕敲開了風眠歌的房門。
風眠歌見着了人,眉目輕掃,靠坐在小塌上繼續看着書,“怎麼?你那柔弱可憐的小妹妹跟你告狀了?”
葉傾漓眉梢半挑,關了門繞過去坐在風眠歌身後,讓風眠歌靠着,同時手輕輕一拉,将人攬入自己懷裡。
“阿眠好生厲害,這都知道哇?”
風眠歌頭都沒擡,“我下午與她頂了幾句,倒也不能裝作不知。”
葉傾漓樂呵樂呵地傻笑着,風眠歌忍不住揪了揪葉傾漓的發梢,“傻樂什麼?”
葉傾漓垂下頭任她把玩,笑意深沉,“我是樂啊,我家阿眠這麼了解我,信任我,怎麼不值得樂呢?”
風眠歌一隻手繞着頭發玩兒,一隻手抱着書,漫不經心地,“你倒是心大,若是我真與岑念衾有什麼呢?你當真會站在我這邊麼?”
葉傾漓閉着眼睛吸了會兒風眠歌身上散發的香氣,帶笑回答,“若是真如此,那我便殺了岑念衾,然後把你鎖在我府中,讓你日日都隻能看着我一個人,陪着我,直至死去!”
風眠歌眯着眼睛往葉傾漓懷裡縮了縮,“與我所想不差,葉傾漓,我困了。”
葉傾漓将人抱了起來,大步走向床邊,輕放了下來,随即也躺了上去,剛上去小丫頭就纏了過來,乖乖地縮在葉傾漓懷裡,氣息漸漸平緩。
葉傾漓笑着撫了撫風眠歌的眼角,将人攬的緊了些,呐呐地自言自語,“我又何其有幸,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