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眠歌愣愣地看着那人離開的身影,呆坐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她方才隻是借着契機偷走了葉傾漓藏在腰間的匕首罷了,卻未曾想……
葉傾漓出了門看了看腰間,那裡本該别着一把匕首,現在卻多了一個水藍色的荷包,葉傾漓捏着荷包笑着,就是不知道小丫頭會在她和匕首之間選哪個。
下午臨風回來的時候滿身狼狽,不僅沒有帶回來衣服,還滿身的泥,蕭應瓊看到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又看見了葉傾漓過來,才恢複了關心,“怎麼了這是?”
“殿下,是臨風的錯,沒拿到殿下的衣衫,請殿下降罪。”
葉傾漓瞥了瞥跪在地上的那人,渾身都被泥搞得看不清顔色了,“這是出了何事?這副模樣。”
臨風把眼淚憋了回去,“是臨風辦事不力,請殿下降罪。”
風眠歌在樓上瞅着下面這一幕,瞥見葉傾漓的時候隻見她眼裡帶着不耐,卻裝的端莊闆正,不禁想笑。
蕭應瓊怎麼問臨風也不肯說,隻好罰了她半月例銀,才讓人下去洗漱了,葉傾漓倒是沒什麼異議,上樓之前往樓上瞥了一眼,和風眠歌對視上了,便清淺一笑,風眠歌趕忙躲開,進了房間。
自那天以後,臨風對着風眠歌變得莫名的恭敬,葉傾漓和風眠歌也對那天的事情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過,等到了離國,已然已經過了三個月。
葉傾漓見風眠歌再沒有提起過匕首的事,便知道她選了自己,不禁身心愉悅,連帶着笑容沒停過。
到了離國的時候,葉傾漓便帶着人一起去了京郊别院,乃是一位故人所置辦,葉傾漓便穩穩當當住下了。
既然來了離國,自然是要查一下這個聞淵閣的,葉傾漓隔天便去了漪蘭苑,在那裡,碰見了一位身形妩媚的女子,女子身段妖娆,妝面成熟,俨然是位曆經風霜的女子,葉傾漓噙着笑,才算是找對了,這便是那日和風眠歌屋頂飲酒之人,葉傾漓雖然離得遠,這身段卻是看了個清晰。
女子姓林,單名一個安字,初時隻以為葉傾漓是來找樂子的,還是葉傾漓對了暗号,表明了來意以後才帶着她進了雅間。
“聞淵閣向來隻做殺人的生意,一分錢一分貨。不知公子,要殺的人,是誰?”
來人站在屏風後面,語調深沉厚重,又不失柔雅,葉傾漓掀了衣袍,盤腿坐了下來,“什麼人都殺得?”
那人輕笑一聲,似是輕蔑,“自然!”
葉傾漓拿着扇子扇着,目光直視着對面的群山好景,語調不揚不抑,“在下雖不才,聞淵閣的規矩卻是知道一些的,我殺的人,酬價乃是一顆東海夜明珠,價值何止連城啊!”
那人頓了頓,“不知閣下要殺得……”
“離國君主,風衣炀!”
那人沉默半晌,複又道:“離國君主若是駕崩,國将動亂,聞淵閣雖然掙錢。卻還是依靠着離國這片原生之土的,閣下……”
“在下還未說完,如你所說,确會動亂,自然會有人接盤,你又作何擔心?離國近幾年,野心愈發膨脹,奈何國庫空虛,兵力衰弱,不若休養生息,富國強兵,再去實現,閣主以為呢?”
葉傾漓喝了口水,接着道:“聞淵閣屹立百年而不朽,想必,靠的也不是區區一個風衣炀吧?”
那人低笑一聲,“閣下這筆買賣,我聞淵閣接了。”
葉傾漓起身對着屏風處弓了弓身,“閣主智慮長遠。不過,我需要定日子,我要他在指定的日子指定的時辰死,可否?”
“可,必如閣下所願!”
“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