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聽後則更低聲下氣的答道:
“乖……别埋怨那麼多了,氣大傷身。我是替不了你,但你身邊有這麼一個幫你提鞋的人已經不錯了。”
“不錯什麼?在你眼裡做點啥事都算滿分,我的苦處誰又給個公平呢?真倒黴!裡裡外外沒有一點兒順心的事兒。”
“我已經很努力了,嗨……真不知道我的耐心什麼時候在你那裡變得越來越的廉價了,你看我也是這個歲數了,早已過了靈活的年齡了。縱使一萬個低眉順眼,也不入你的法眼。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真是遺憾有千萬種隻剩下各人皆不同的滋味了。”
隻是後面這句話似乎惹怒了那個女人,幹脆就近坐在了路旁的椅子上,跺着腳不走了。
“現在我都這樣的掉價,還不知道肚子裡沒東西了,你會怎樣待我?現在趁着這孩子還沒有落地,你這個爸爸随意可以收回。腳長在你身上,轉身就是另外一個人生,你可千萬别委屈了自己。這可不是我強加給你的。一加一才能等于二,付出與回報都長在一棵樹上。”
那男人連忙附在她耳邊說盡了好話,就差屈膝下跪了,那女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越來越清晰的影像和随耳聽到的對話,讓Cindy眼睛越來越充滿了怒意,那個彎下腰去耐心地像哄小孩子似的的男人不是李峰,又是誰呢?而那個跋扈專橫的孕期女人不是他那個相好的,又是誰呢?雖然那女人已是肚大如篩的樣子,但她還在極盡索取着男人的耐心和疼愛。索取着男人的最後的體面與尊嚴。
而那個男人就是前不久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的丈夫。他好像已經洗心革面的換了一副模樣。Cindy好像恍如隔世,什麼時候李峰變得這樣的俯首帖耳?似乎那女人不是懷揣着什麼東西,而是手拿一個鞭子,他就像一個已經馴服好的小綿羊一樣。失去了自己,更走丢了自己身上獨特的味道。就像前世欠下的債,今生注定忍着也要清還一樣。
一個人如果放下了尊嚴,放下了固執,甚至放下了個性。難道真是因為肚子裡的東西?還是退到了一個自己無路可逃的地步呢?就是那女人渾身長滿了刺也要忍痛去擁入懷中呢?還是倔強已變成了屈服?隻為了肚子裡的那塊與自己有關連的肉呢?Cindy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至車行得越來越快,開過了家門,又疾馳到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也不能解開自己内心的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