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雅看着眼前一襲黑白長衫的宋啟明，驚喜得說不出話。

宋啟明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不好看？”

唐詩雅回過神，“怎麼可能？是太好看了。媽呀，沒想到你穿漢服效果這麼好。”

半小時前唐詩雅帶着他找到這家店鋪，唐詩雅一進店就開始挑選比劃，選了半天才終于選中他身上這件。

這家店的漢服看起來都不錯，他穿的這件尤其重工，一襲白色長衫打底，衣襟，下擺處都用刺繡繡了墨色的竹影，腰間的束腰是黑色綢緞做的，顯得宋啟明的腰更細了些。

外罩一件黑白色漸變墨染的外衫，自上而下由黑漸漸變白，外衫上同樣繡了許多竹影，還有一些蘭草，外衫下擺處印了一些墨色的山，層巒疊嶂，山與山之間是淺灰色的留白，整體看上去仿佛将一幅水墨山水圖穿在了身上。

配上宋啟明那張臉，活脫脫就是畫裡走出來的人。

店老闆走過來看到宋啟明上身效果如此好，不吝誇贊：“這位同學穿上這身衣服真好看，尺碼也剛剛好。哎，小同學有沒有做模特的打算？”

這家店的老闆是位年輕人，因為喜歡漢服才開了這家漢服店鋪，人年輕，腦子靈活，見宋啟明穿上效果這麼好，頓時起了想聘他做模特的心思。

老闆這麼一打岔，唐詩雅才回過神來。

聽到這話，替宋啟明婉拒了，“他不混漢服圈，不做模特的。”

老闆不死心，“不混圈不要緊，做模特掙錢啊。”

唐詩雅嘿嘿一笑，“你看他剛剛穿的那身衣服，像是差錢的人嗎？”

老闆視線往打開的試衣間一掃，一眼望過去全是動辄幾千上萬的大牌。看來是不差錢，老闆這才歇了心思。

店裡有個角落擺了一排假發，還有各類飾品，甚至有拍照用的燈籠、團扇之類的道具。

“來都來了，假發也看看吧。”

宋啟明皺眉，“可以不戴嗎？”

唐詩雅反問：“可是戴上效果會更好啊，反正你都穿漢服上台了，不差這點了。試試吧？”

宋啟明猶豫不決，他本性并不張揚，所以不喜歡特立獨行，也不喜歡出風頭，今天被騙出來，答應選漢服也是看在對方是同班同學，還是女生的情況下才同意。

見宋啟明面露掙紮，唐詩雅決定使用必殺技。

“哎呀，試試嘛，要是效果不好，我們就不買。”

可憐巴巴的語氣，加上可憐巴巴的表情。

宋啟明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裡。

“最後一次。”他無奈。

唐詩雅拉着他就往假發那邊走，“放心放心，要是不合适，咱們馬上把衣服買下來就走。”

唐詩雅将那些假發挑了又挑，比了又比，才終于看中一個滿意的款式。

她将老闆叫過來，“這些假發可以試戴嗎？”

老闆道：“當然可以。你們跟我來。”

老闆領着二人往裡走，穿過一個小門，裡面居然有個化妝間。

“小同學坐這裡來。”

宋啟明按照指示坐到化妝鏡前的椅子上，老闆翻過一個發網，将宋啟明的頭發包住，又将選好的假發戴到他頭上，調整片刻。

“好了。”

老闆一拍手，看向宋啟明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滿意的商品展示架。

唐詩雅站在後面，對着鏡子拍了一張。

拍完她點開照片又欣賞了一遍。

絕了！

我怎麼這麼聰明？

這漢服店來對了。

可惜她想到時候給衆人一個大驚喜，所以照片暫時隻能她自己欣賞了，這種有好東西不能分享的憋屈感，誰懂？

唐詩雅和宋啟明都覺得這身衣服挺好，加上宋啟明的笛子剛好也是黑色的，還挺搭。于是兩人一合計，決定買下這套衣服，順便在店裡挑了一雙同色系的鞋子和發帶。

付款的時候老闆見他們買的多，給他們打了折，宋啟明掏出手機付了錢。

事情辦完，兩人在店門口互相道别，各自回家了。

時間有條不紊地前進，在又一次經曆了月考之後，“12?9”晚會終于來了。

12月的京市，室外被雪花渲染成白色的世界。初下雪的那天，宋啟明很興奮，他生平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雪。

蓉市每年冬天最冷的那幾天也會下雪，但都是雨夾雪，堆不起來不說，地上到處都是濕哒哒的，又冷又潮。

這個天氣不适合在室外演出，好在學校食堂頂樓有一個超大的室内演出室，可以容納全校師生。

高三8班參與表演的十幾個人全部聚集在後台換衣服化妝。

條件有限，很多班共用一個房間換衣服化妝，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匆匆忙忙。

田添站着出口處往外瞟，黑壓壓一片，人山人海。

“我怎麼感覺地闆在晃？”田添喃喃道。

梁學斌今天不上台，但他兩個好兄弟都要表演，于是跑到後台來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