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下了狠心的貓貓
“人都到齊了嗎?都戰成一排,報數……”
“1,2,3……20。”
班長周安甯正在按照班主任李玉樹的吩咐,清點人數。
沒聲了,她用目光掃過衆人,“怎麼才有20個人?“
抛開實在有事來不了的那五個人,應該還有兩個人啊。
“報告,池焱和林子清沒有來。”
站在邊上的張天浩十分積極地舉起手。
周安甯點頭,拿着名單去找李玉樹了。
許寒抿着唇,再次看向時間,定好的八點在校門口集合,現在已經八點二十一了,所有人都來了,隻有那兩個遲遲未來。
是不想來嗎?
得知還有兩個人沒來,李玉樹皺眉:“你給他們打電話問問。”
周安甯的名單上有每個人的手機号碼。
“來了來了。”
周安甯正要打,就聽到有同學喊了一句。
隻見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大巴車的後面,走下來的人赫然就是池焱和林子清。
李玉樹把心放到肚子裡去了,走到學生面前,示意:“大家有序上車,不要擁擠,放行李的時候女生如果擡不動,男生們記得幫忙。”
等到所有人都坐在大巴車上,車子終于緩緩出發,如果不堵車的話,大概兩個小時就能抵達目的地的山腳。
因為人數少,大巴車還有很多空位,許寒上車後就徑直走向了最後一排,張天浩也屁颠颠的跟上去。
最後一排座位是連在一起的,一共有五個位置,現在中間空了一個,隔壁就是池焱和林子清。
池焱坐在最裡面的位置,腦袋靠在窗上,從上來到現在,都沒看過許寒一眼。
坐下後他就一直閉着眼,應該是沒睡飽。
許寒還不至于因為這個和他置氣,沒人比他清楚池焱睡不好的原因。
他之所以看他,一部分是因為林子清,另一部分是因為他覺得貓貓老婆不太對勁。
但距離遠,還隔着一個林子清,池焱又往裡面靠着,許寒很難看清楚具體的情況,
隻能看到那條秃毛的貓尾巴搭在當事貓的腿上,很乖,沒有随便就去纏着别的什麼人。
“寒哥,看什麼呢?”
張天浩以為許寒在看外面的風景,也跟着湊過腦袋,現在還在城區,窗外除了車,就是人,沒什麼可看的。
“沒看什麼。”許寒往後靠,抱着手,閉上眼吩咐,“我昨天沒睡好,你别吵我。”
張天浩撓頭:“那我去前面坐吧,你好好睡。”
他現在活力四射,非常想找人聊天,于是特意站起身子尋找可以聊天的人。
張天浩走後,許寒更加肆無忌憚的盯向那兩個人。
林子清被許寒盯得渾身不自在,好幾次都想扭過頭,和他打招呼,又顧慮身邊的池焱,隻能當做不知道。
車上漸漸安靜下來,很多人在颠簸中開始昏昏欲睡,坐在前面的幾個老師也不例外。
林子清再次看向身側的少年,因為離得近,他能看到他蒼白的膚色上有不正常的紅。
他們之所以晚來,就是因為池焱睡過頭了,睡過頭也是因為發燒了。
也不知道是挨了鞭子,身體終于反應過來的緣故,還是着涼的原因。
林子清在樓下等了十來分鐘,也沒見他下來,這才上去找人,發現他渾身發燙,意識不清。
林子清本來想給老師打電話,說他們不去了。
林子清當然是想去的,特别是趁着池焱不在,就能和許寒多相處,但是他知道隻要池焱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沒等他将電話打出去,高燒40℃的池焱就自顧自爬起來,讓他帶上全部的行李出門。
途中,池焱還找了一家診所,打了一針藥力足見效快的屁股針,就直奔集合地點,到現在沒擡眼看過任何人,也沒和誰說過一句話。
過去半個小時了,他大概是睡着了吧?
林子清深呼吸,剛要站起來,一道人影就走到了他旁邊。
許寒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命令:“你,給我滾一邊去。”
許寒不爽他很久了,見他還不動,兇狠催促:“快點!”
許寒特意舉了舉拳頭,再不讓開,就吃本少爺一拳。
看到這個四眼男終于挪開座位了,許寒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坐下,而是盯着林子清坐過的位置。
哼,本少爺才不要感受情敵的屁屁熱度呢!
許寒快速環顧四周,确保他們都在睡覺,不會有人偷看後,他才擠到池焱面前,一屁l股坐在他腿上,去咬他耳朵。
“老婆,快醒醒。”
因為車子裡都是人,許寒把聲音壓得很低,湊到耳邊都隻能聽到一聲含糊的氣音。
他心跳得很快,怕被人發現,體溫也在迅速升高,因此沒有發現池焱也是熱騰騰的。
池焱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
見他醒了,許寒立馬拽住他的手:“你過來這邊坐。”
池焱雖然沒怎麼看清楚這人的臉,但是氣息是騙不了人的。
不陌生,很安心。
于是他很聽話地站起來,被許寒拉到了另一側坐好。
許寒讓池焱坐在裡面,自己坐外面。
坐下後,許寒心滿意足地看着那條貓尾巴纏上了自己的小臂。
因為前面大部分都秃了毛,隻有一些雜毛,不再是軟乎乎的,但他一點也不在意。
沒關系,本少爺一定會讓它變成一個超級軟,超級大的貓毛撣子。
想到家裡那盆終于有一點點生機的枯枝,許寒彎了彎嘴角,大膽的将腦袋靠在了池焱肩膀上。
反正好多人都在打瞌睡,也有人把腦袋靠在同伴身上的。
許寒閉上眼,用左手抓住池焱的右手,霸道的将指縫穿過去,緊緊扣住。
扣着扣着,他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這隻手未免也太燙了。
許寒用另一隻手摸了自己的臉和額頭,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體溫。
那麼手上的熱源,自然就是身邊這位昏昏欲睡的貓耳少年。
終于察覺到了貓貓老婆的異常,許寒連忙去摸他的臉和脖子。
好熱,這擺明了是發燒了啊!
笨蛋貓,生病了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啊。
許寒抿緊嘴巴,氣惱地看了一眼斜前方的後腦勺,都怪他,都是因為他。
要不是為了和這家夥在流星下面親嘴,這隻笨貓為什麼要強撐着過來?
眼眶熱熱的,許寒知道眼淚又要冒出來了,委屈是委屈的,但更多的是心疼。
“又再偷偷哭什麼?”
許寒吸鼻子,看向半眯着眼看過來的貓耳少年,他立馬别開臉,一副本少爺才沒有哭的姿态。
池焱推了推他:“坐遠點。”
可惡,生病了還不忘嫌棄本少爺,好一個心有所屬的壞貓貓!
許寒賭氣地坐到中間那個位置,張天浩戲稱的“皇位”,一旦刹車,毫無安全感可言。
臭貓貓,壞貓貓。
許寒低着腦袋,扣着手指發洩情緒。
“手拿開。”
你讓我拿我就拿,哼,我偏不。
許寒低頭不看他,繼續玩手。
一道陰影襲來,他下意識擋住,發現是一顆熱騰騰的貓貓腦袋。
兩個位置并不是很長,腿還是伸不直,池焱隻能彎曲着身子側躺着。
許寒意識到他這樣不舒服,“你先起來,我挪個位置。”
池焱哼笑:“怎麼,迫不及待想坐那個位置,和林子清的屁股間接親密接觸了?”
這隻壞貓!居然為了林子清吃本少爺的醋。
許寒氣呼呼的去捏他的貓耳朵,貓耳朵也秃了一小點,許寒又心疼地摸了摸。
許寒低頭,在他的貓耳朵上酸溜溜的質問:“都燙成這樣了,還要過來 ,你就這麼想和林子清在流星下面接吻嗎?”
“是啊,不服氣,不服氣也得憋着。”池焱很自覺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隻是找的時候難免磨蹭,作為手動解決都不敢的純情小狗狗,許寒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
他默默紅了臉,池焱也啧了一聲:“老子出來的時候就該帶把鋒利的剪刀。
這和他枕在許小狗的叽叽上睡覺有什麼區别?
就算是上輩子,池焱也沒有堕落到這種地步。
“你先起開。”
雖然天氣熱,但是為了抵擋紫外線,許寒還是穿了一件外套,他脫掉後,把外套團在一起擋住了尴尬的地方,才紅臉示意:“可以躺了。”
池焱盯着看,仿佛很嫌棄。
許寒不開心,壓低聲音催促:“你還敢嫌棄我?快點過來!”
瞎講究的貓貓,又不是沒長在你身上過,有什麼可嫌棄的?
池焱哼了一聲,腦袋燒得疼,也就懶得和這隻嚣張小狗計較,再次躺了下去。
“我帶了醫藥箱,裡面有退燒藥,下車給你拿。”
許寒摸着貓貓老婆的額頭,真怕他燒糊塗了。
池焱拍掉他的手,“不用,打過針了,睡一覺就退燒了。”
許寒盯着他看了幾分鐘,手閑不下去,時而摸摸貓尾巴,時而摸摸尾巴根,因為那還有很多貓毛,手感還是很好的。
“再摸,我下車就找個地方把你手剁了,再把你叽叽扯了。”
許寒眼珠子一轉,再次低下頭,咬他貓耳朵:“那你是不是也那個那個了。”
“哪個?”
“翹、翹起來了。”許寒很不好意思,又覺得肯定是,不然貓貓老婆幹嘛這麼兇,肯定是害羞了。
池焱哼笑:“想得美。”
什麼叫想得美?許寒不服氣,為了驗證這隻貓貓就是害羞,他一把抓過去。
沒變化,依舊是趴趴的狀态。
池焱意識到自己被偷襲了,臉頓時黑了,抓着那隻手,轉過臉,陰恻恻地看向他。
什麼也不說,但許寒知道他肯定是在說“你是不是找死”這類的狠話。
雖然沒有摸到預想中的貓翹翹,但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大膽的事情,許寒低下頭,從臉紅到了脖子,一路往下蔓延。
他感覺全身都冒出了水蒸氣。
“我錯了。”他扭扭捏捏的認錯。
池焱冷哼,也不把腦袋轉過去,就正對着上空,免得色膽包天的許小狗又想做壞事。
警惕地盯了五六分鐘,眼皮越來越沉,撐不住了,池焱幹脆放任自己睡過去了。
諒這隻色鬼小狗,也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他做什麼壞事。
***
“帶好自己的行李,别落下了,我們先去酒店房間休息一個半小時,吃完了午飯,再繼續上山紮營。”
為了應對突發狀況,不能隻在山裡住帳篷,還得定好房間做備用。
這家酒店還是班長周安甯提議來的,因為這家溫泉度假酒店是她小姨開的,拿到了親情價,吃食免費暢享,住宿費打半折。
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期間有段路還很颠簸,所有人都筋疲力盡,恨不得立馬沖到酒店,痛痛快快的洗個澡,把身上的車味洗幹淨,再撲到床上狠狠睡一覺。
隻是在此之前還得分配一下房間。
兩人一間,周安甯已經訂好了怎麼分配:“同性别的學習小組到這邊站好,組員沒有來的,和不同性别的站我右手邊。”
分好後,周安甯咦了一聲:“許寒,你不是和林子清一組的嗎?”
夏星辰有事沒有來,所以他兩剛好是兩個人。
許寒也不管同學會怎麼看他了,冷冰冰的說:“我不喜歡和别人睡一間房。”
他這也不算說謊,除了幼兒園的午睡,他從來沒有和自己以外的人睡一間房。
在家裡,在他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人睡了。
張天浩暗叫不好,寒哥就是因為太講究,不合群,初中的時候才會被江子凱鑽了空子,沒少被人在私底下議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被全班孤立了。
“他和我一間,反正我倆基本是穿一個褲衩長大的好兄弟。”
張天浩決定抛下神色恹恹的池焱,立馬将許寒拉了過來。
“池焱就和林子清一間,反正他們平時也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