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心軟貓貓
兩張臉正對着,緊緊貼在一起,鼻子也在互相擠壓,已經變形了。
嘴巴則是一個緊緊閉着,一個在狂啃。
池焱的嘴巴被這隻妒火中燒的小狗叼住,談不上多疼,就是有些發酸。
因為某人與其說是用牙齒咬了發洩,不如說是嘬,是吸。
隻不過角度太闆正,不好嘬,不到一會兒,池焱的嘴角周全是許小狗的口水。
親得太過野蠻,鼻梁都快被擠斷了,池焱被弄得很不舒服,選擇把人推開,又用衣袖擦拭那些狼藉的口水。
許寒茫然了幾秒,才意識到到嘴的貓貓嘴飛了。
這隻秃毛騷貓竟然還敢嫌棄本少爺?
許寒怒不可遏,再次張牙舞爪的撲過去。
這次他沒有再橫沖直撞地貼過去了,知道要錯開腦袋和鼻尖。
也不忘用手扣住這隻壞貓的後腦勺,免得他掙紮,不肯被自己親。
即便反複觀看過親親的教學影片,卻也不妨礙他這時候毫無章法的一通亂親。
許寒不再鑽研如何才能咬爛騷貓嘴,直接步入了進階版。
本少爺現在要吃貓貓舌!
舌尖探出去,拼命往貓耳少年的唇縫裡擠壓,可是當事貓有較強的反偵察意識,早就料到這一出,閉得緊緊的。
池焱打定主意,堅決不給發狂小狗絲毫的可趁之機。
有時候,退一步,可不僅僅隻是退那一步,老子是傻了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許寒見這隻絕情貓貓不肯放自己進去,眼淚頓時流得更洶湧了。
他哽咽控訴:“你都去親林子清,為什麼不給我親你?為什麼不張嘴?我要你張嘴……快點!聽到了沒有,我現在就要吃你的舌頭!”
後面那幾句兇得很,要不是還在淚如泉湧,完全就是個搶占良家少男的好色惡霸。
“髒。”池焱再度避開襲來的小狗嘴。
“你、你還嫌棄我髒?!”許寒不可置信,心更痛了。
池焱默默吐息,決定還是解釋這個誤會,不然這隻傷心欲絕的小狗恐怕會哭暈過去。
“我吃過東西,沒漱口,髒。”
許寒勉強接受了這個說辭,抽噎着吸了一下堵塞的鼻子,“我、我不嫌棄的,你很香的。”
本少爺最喜歡的老婆肯定是香香軟軟的,怎麼會髒呢?
看着他涕泗橫流,卻又無比真誠的哭包臉,池焱又想不合時宜的笑,卻又冒出幾絲超出控制的煩躁。
兩種矛盾的情緒讓他特意緩了一口氣,才說:“我不喜歡親嘴。”
給他啃那麼久的嘴皮子,已經是池焱最大的極限了,想伸舌頭?絕不可能。
池焱堅決不會讓那個堪稱驚悚的夢境變成現實的。
更何況他今天最大的任務就是傷透這隻小狗的心,怎麼可能還會和他舌吻?
“不喜歡親嘴?呵呵呵,你放什麼大臭屁!”
池焱再次點炸了許寒心中的火焰。
“你個秃毛騷貓,你剛才還想親你的清清,到我這就變成了不喜歡親嘴?”
一想到這兩人差點當着他的面親上嘴了,許寒就嫉妒得眼睛猩紅。
“你就是不想親我,你就隻想親你的清清,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許寒目露兇光,再度捧住這隻壞貓的臉蛋,用力夾緊雙頰,讓壞貓被迫嘟起嘴吧,像是主動和他求吻一樣。
許寒親下去,然後想方設法的讓這隻貓嘴張開。
等着吧,今天本少爺非要撬開你的騷貓嘴,吃你的騷舌頭不可。
憑什麼你能對着林子清發騷,憑什麼本少爺就不可以擁有一隻騷貓貓?
一想到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這兩人一定親過無數次,吃過無數次對方的舌頭,許寒就嫉妒得發瘋發狂。
事實證明教學影片都是騙人的,這隻鐵石心腸,心有所屬的貓貓,根本不會紅着臉,主動伸舌頭勾引本少爺。
池焱死死地抿着嘴巴,還是被這小子親的全是口水。
察覺到許小狗竟然用舌頭,盡情舔自己的嘴唇表面,甚至延伸到臉,真成了喜歡舔人的小狗崽,池焱總算忍無可忍了。
雙手齊齊發動攻擊,扣在小狗腰上的癢癢肉,成功讓這隻失了智的哭包小狗笑得閃躲。
“池哈哈哈……焱你混哈哈哈,混、混、蛋!”
眼淚嘩啦啦啦的流着,嘴上卻哈哈哈的笑着,看起來就無比的滑稽。
許寒現在又氣又笑又想哭,偏偏癢癢肉被人拿捏着,壓根沒辦法哭出聲。
他躲閃不開,隻能用盡全力兇狠地撲上去,兩人都因為重心不穩,齊齊跌到了後面的花壇上。
可惡!本少爺今天非要吃到這條“忠貞”的貓舌頭不可。
許寒終于抓準了機會,一手去掐貓貓的細腰,讓他癢那麼幾秒,就找到空隙,立馬低下頭,舌頭鑽進去。
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
滑軟的舌頭總算探入了陌生的口腔,怕被推出去,所以飛速的亂攪一通。
這個從未被人探索過的領地,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侵略物,讓池焱生出了無所适從的慌亂。
也因為這個短促的失神,那條興風作浪的舌頭琢磨到了一點技巧,攪得池焱的舌根發麻。
那些花式親嘴的夢境,正不斷閃現在池焱的腦袋中,他怎麼也沒想到還有親身實踐的機會。
雖然在現實裡見過别人親嘴,聽過不少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甚至目睹過别人的苟合。
最近的,就是這兩天在夢裡,反複和親嘴狂魔小狗唇舌交織。
但,池焱的本質,其實還是個零經驗的雛。
池焱幾乎是被牽引着,被迫和那條舌頭糾纏在一起。
在此之前,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是會被掌握的那方,掌控他的,竟然是比他還不如的笨蛋純情小狗。
許寒現在一心隻想吃舌頭,唯一的經驗就是看教學影片,第一次實戰。
所以他哪能分辨出,自家老婆究竟是不想和自己接吻。
還是因為過于笨拙,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才不露怯,所以才一直沒給反應。
許寒忘情地深吻着貓貓老婆,右手則是扣着貓貓老婆的後腦,避免他被花壇的枝葉戳到腦袋。
同時也為了讓自己更加深入的,品嘗那條甜軟的舌頭。
因為池焱不給回應,許寒越吃越兇,就怕下一頓沒得吃,一心想要趁這個機會大吃特吃。
即便軟趴趴逐漸出現了細微的變化,許寒也無暇顧及,更沒有想起系統之前的再三警示。
兩個人不僅嘴巴貼得緊,身體也幾乎貼在一起,許寒覺得這樣親太單調,努力回憶教學影片的内容,
想到了一個最想實踐的,他眼底閃過一抹興奮,松開了貓貓老婆的後腦勺,一隻手去攬他的細腰,一隻手去托他的屁屁。
池焱的體重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降,比當初公主抱的時候還輕了不少,因此許寒抱的很輕松。
一個天旋地轉,池焱察覺自己被托了起來,失重的感覺讓他的大腦發出警示,下意識用腿纏上了腰,手也勾住了眼前人的脖子。
見貓貓老婆不僅沒有反抗,還主動夾腰、勾脖子,許寒激動得心髒差點炸開,迫不及待地親上去。
可能是忙着穩住重心,池焱躲閃不及,再次被許小狗偷襲成功。
托着他的那兩隻手色膽包天,有意無意的收攏手指,揉着捏着。
和夢境的大部分畫面,一一對上了。
其實,老子現在就是在做夢吧?
池焱擰緊眉毛,試圖證明這就是一場劇情跌宕起伏的夢境。
還沒等他做點什麼,便察覺到有東西在興奮的戳着自己,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池焱渾身僵住。
眼底那抹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迷離,蕩然無存。
池焱掙開,雙足成功踩到地上,立馬将許寒推到一邊,自己也往後退了幾步。
此時的池焱,堪稱狼狽地擦拭嘴上的口水,眼睛盯着還處于狀況外的少年,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複雜。
許寒漸漸回過味,瞧見貓貓老婆皺眉看着自己,神色似有抗拒,甚至還可能是嫌惡。
許寒也分不出那究竟是不是厭惡,反正肯定不會是喜歡,更不會是羞澀。
“我、我……”
剛才還強吻的兇狠架勢,頃刻土崩瓦解,再也燃不起一點火星。
許寒慌亂地用手遮掩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試圖替自己争辯:“我不是,那個,它沒有……”
許寒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說話也是語無倫次,眼眶瞬間就蓄滿了羞恥的淚水。
不是羞恥的羞,是羞恥的恥。
“它、它、它不是故意要這樣的,我會讓它下去的。”
想起了系統的再三叮囑,許寒終于知道怕了。
他拼命的想把翹高高壓回去,不僅沒有效果,還顯得愈發狼狽無措。
知道這樣不能恢複如初,許寒開始努力往後躲,躲到最暗的角落蹲下。
他抱住自己,用盡所能的去遮掩自己的不堪。
别讨厭我,不要為了這個讨厭我。
本該發出的哽咽卡在喉頭,不敢再冒出絲毫的聲音,身體也在因為害怕而陣陣發抖。
許寒再也不敢擡頭,他不敢看池焱臉上的表情。
他怕自己一擡頭,就看到那雙眼睛裡面充斥着對自己的憎惡。
池焱站在燈光照射的地方,表情發怔地看着仿佛做了什麼錯事,努力将身體藏在暗處的少年。
明明那麼怕黑,現在卻努力往最黑的地方躲藏。
他,是在為了這件事而引以為恥嗎?
池焱緘默,抿緊了嘴角,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呼吸之後,池焱邁出腳步,隻用一步,就從光走到了暗,走到了“自己”面前。
少年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恨不得将自己團成一個球,身體克制不住的發抖。
察覺有人靠近,他更是努力地抱緊自己,不想被看見。
“起來。”
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許寒死死地咬着唇,彎曲的脖頸早就不堪重負,卻還是不敢擡頭。
“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這道聲音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在裡面,許寒還是不肯擡頭。
他憋住眼淚,傳出去的聲音沉悶又膽怯:“我以後不會了,我會管好它的,你别……讨厭我好不好?”
身邊久久沒有動靜,是走了嗎?許寒心裡酸得難受,吸着鼻子,堆積在一起的眼淚終于超負荷,滾落下來。
他一邊擡頭,一邊用袖子擦眼淚,幹脆鼻涕也擦了,反正都這樣了,邋遢就邋遢吧。
反正,也沒人在乎。
“沒出息,又在哭什麼?”
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拿着一張面巾紙,幫他擦拭臉上的狼藉。
原來沒有走!許寒又開心,又害怕,又打算蜷回去藏好,就被另一隻手抓住。
池焱闆着臉,明知故問:“躲什麼躲?沒上過生理課?”
許寒委屈地搖頭:“沒有。”
高一的時候,學校确實有安排專門的科普課,但那幾天他請假了沒去學校。
“這就是不好好去學校的下場。”
池焱嗤笑一聲,随後緩慢吐息。
“正常的身體反應,有什麼好羞的?忍忍就過去了,為了這個哭鼻子,你羞不羞?”
聲音很平靜,可能還有些無奈,許寒小心觑過去,觀察貓貓老婆的表情。
确保他真的沒有厭惡自己對他翹高高了,才敢壯着膽,扯扯他的袖子。
“你不生氣嗎?”
看着他小心翼翼,如果聽到一句不對的話,就會馬上躲好的模樣,池焱一臉的沒好氣。
“我看起來像是不生氣的樣子?以後你要再敢對着老子擡你的叽叽,老子立馬一剪刀下去,永絕後患。”
還是和以前一樣兇巴巴的,但一點也不讓本少爺覺得害怕。
許寒破涕為笑,笑出個鼻涕泡,又羞了,這次是羞臊的羞,手忙腳亂的奪過池焱手上的紙。
他背對過去,努力擦幹淨,但是一張紙不夠,隻好保持背對的姿勢,伸過去一隻手,“還有嗎?”
池焱把一整包都放到他手上。
之所以會随時揣着一包紙,自然是以備不時之需,畢竟某隻小狗一到他跟前,就總愛委屈的掉眼淚。
用了三張紙,許寒摸了摸鼻子,确保沒有了,才别别扭扭的轉過身,繼續抱着膝蓋。
半晌,一根手指探過去,戳了戳池焱的手臂。
“那我要怎麼才能讓它變成平時的樣子?”
池焱不是很想提及這方面的話題,也還好問他的人很單純,又是“自己”。
所以他斟酌後,言簡意赅:“忍一段時間它就自己回去了,忍不了的話,就用手碰,碰到它嘔吐不止,吐幹淨了就好了。”
因為有吐過的經驗,許寒大概明白了,忸怩詢問:“我有點不敢,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之前也不是沒有嘗試碰過,但腦子會變得很奇怪,就不敢了,還是它後來憋不住自顧自的吐出來了。
“教個屁,滾蛋!”
池焱這次毫不客氣,如果不是看在這小子依舊是一隻可憐小狗的份上,說不定會一腳踹過去。
又被兇了,許寒不開心的努努嘴,但因為沒什麼底氣,也不敢強迫兇巴巴的老婆手把手的教自己。
安靜了一兩分鐘,許寒嘗試挪動身體貼過去,
察覺他靠近,池焱不看他,也沒讓他滾。
許寒快速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天空零散的星星。
“你說會陪我去看流星雨,是不是騙我的?”
經過這次的事情,許寒很難不懷疑貓貓老婆就是騙自己的,更不會給他什麼新的手機号碼。
這隻鐵石心腸的壞貓,一定是想徹底擺脫他,要不是本少爺來參加宴會,撞破了他如今的身份,說不定還真會被這隻騙子貓咪給得逞了。
池焱嗤笑:“誰家好人會和一個秃了毛的騷貨醜老鼠看流星雨?另一隻又騷又醜的老鼠嗎?“
聽到這話,許寒立刻心虛地坐直。
理智回歸後,他也終于意識到剛才那些話有多難聽,更想不到自己會罵的這麼難聽。
雖然池焱認為他的攻擊力一般般,且幼稚可笑,但許寒自己卻不這麼認為。
他隻覺得自己剛才變得特别的惡毒。
聽到壓抑的抽泣聲,池焱知道小哭包又開始委屈巴巴的掉眼淚了。
還真是愛哭啊。
或者說,和老子在一起的時候,許小狗大多時候都在哭。
所以,又為什麼要喜歡一個會把自己惹哭的壞蛋呢?
果然是一隻笨蛋小狗,總在喜歡上一個絕對不該喜歡的人。
許寒扯扯池焱的袖子,哽咽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你的……”
他不是因為池焱的調侃,而感到委屈,而是為了自己的惡毒,感到了愧疚。
特别是怒氣消退後,看着這個傷痕累累,血流成河的少年,許寒隻恨不得時間回到那時候,甩給惡毒的自己兩個巴掌。
池焱不可能看不出他在愧疚,心裡無奈,還真是個笨蛋小狗啊……
池焱伸手,戳向許小狗開始紅腫的眼皮,“再哭唧唧,又要變成燈泡眼醜八怪了。”
許寒剛打出了一個哭嗝,聽到這話,頓時瞪過去,捍衛自己與生俱來的美貌。
“我才不醜,我比林子清好看多了,他才醜,他最醜,超級無敵的醜。”
一提到這個名字,許寒肚子裡就一堆的妒火。
愧疚?呵,妒火才是重中之重!
許寒抓着池焱袖子的那隻手,當即一個用力,把池焱拽到了自己懷裡,又用雙手抱住他,防止他逃跑。
“說!你到底要不要陪我看流星雨?”
“這破流星有什麼好看的?”池焱知道掙脫不開,幹脆自暴自棄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乖順地坐在他腿上。
“那你到底要不要——嗝!”
哭嗝猝不及防的冒出來,一下就把氣勢減弱了大半。
許寒羞得把臉埋在池焱頸肩,聲音也弱了下去:“你到底去不去?”
心裡知道他不可能會去,因此眼淚也在默默的往外流。
池焱能感受到那些冰涼的淚水,悲傷的黏在自己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