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如果他不是,他會在保證他姐生命安全的情況下,跟無慘攤牌,獨自承受無慘的怒火。
“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你不可以抛棄我。”
顧因從無慘的聲音之中竟是聽出了一種如孩童惶惶無助的感覺,同時也看見了無慘的瞳孔微顫,神色也黯淡無光了起來。
“我不對你發脾氣了,我會對你很好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愛我好不好?”
熱烈的情感最能打動人心,再加上無慘這種直球性格,更是讓人難以拒絕。
可是他的良心還是占了上風,他說不出那個‘好’字。
那是屬于無慘對蘇我因的情感。
“我需要時間去證明我是蘇我因或者說是蘇我因的轉世。睜眼說瞎話來欺騙你,才是更加辜負你的行為。”顧因認真地說,“我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我對你隻有虛情假意的樣子。”
“所以,你的回答是‘不’對嗎?”無慘蒼白的有些吓人的臉上陡然暴起了青筋,捏住顧因肩膀的手也逐漸收緊力道。
顧因有些吃痛的悶哼了一聲,他算是知道了,無慘根本聽不進去他任何一句話。
無慘要的隻是一個确切的答複。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虛無缥缈的夢,也要自我欺騙般的頭破血流堅持到底。
也許有些話真的不能無慘直說,因為無慘會選擇性的忽略自己不愛聽的話。
“18歲之前不能談戀愛。”最後他隻能祭出絕招,“打死都不能,我是個乖孩子,不早戀的。”
他絕對不能答應無慘的話,不然日後無慘肯定會理直氣壯地說:當初明明是你承諾說愛我的,現在又要背叛我?
無慘聞言果然神色漸漸好轉,表情也有些疑惑似的凝滞,顯然沒想到顧因會提這個。
“我現在滿打滿算也就15,高中都還沒讀,你好歹讓我上大學了再跟你在一起吧。”
無慘沉默了,看來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了。
在他出生的那個年代,15歲結婚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以至于他忽略了顧因的年齡問題。
“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但是前提是你依然不可以離開我。”這是他的底線。
等顧因成年以後再将其變成鬼也不晚,這一次,他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
永遠。
顧因見好就收:“好,我不離開你,但是在我成年之前,我們不許有過分親密的舉動的。”
對于最後半句話,無慘遲疑了一下才嗯了一聲。
把不情不願的态度展現的淋漓盡緻,并用眼神無聲地控訴着他的不是。
“剛才不是說要吃東西嗎?那我要吃……”顧因可不敢想剛才那樣疏離的發言,眼見無慘沒再生氣,趕緊跟報菜譜似的說了一堆想吃的東西。
“你愛吃的東西果真沒多少變化。”無慘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心情好了不少,嘴角也揚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跟随無慘下了樓,到了餐廳,一路走來顧因很難不感歎,無慘即使是鬼,在人類世界也混的風生水起。
可惡的資本主義剝削家。
能住這麼豪華的大别墅,不是一般的有錢,剛才他還瞧了瞧窗外,還有一個大院子呢。
要去餐廳,得先經過大門口,而就在此刻,大門被砰地打開,紗理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的門,這下居然是從門外冒出來的。
身後還跟着一個人,哦不,那一定是鬼。
桃紅色的短發,滿身的深藍刺青……
說是人,顧因打死都不信。
大抵是無慘和紗理奈與普通人類看起來并沒有什麼明顯的差别,這才導緻了他看見猗窩座的瞬間愣了神。
“蘇我因……你還真的回來了。”
對方的一句話直接拉回了顧因飄轉的思緒。
好好好,又一個前來認證他是蘇我因的鬼出現了。
“猗窩座叔叔,我說的沒錯吧!父親真的回來了,你跟父親交過手,一定不會認錯他!”紗理奈事先并沒有告訴無慘自己找猗窩座過來的事情。
因為直接跟她的母上大人提出建議,母上大人大概率不會同意。
她非要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為了驗證在她眼前的顧因是不是就是百年前的蘇我因。
當年大膽假設的猜想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一試便知。
如果是同一個人,所用招式肯定是不會發生變化的了;如果不是,那就隻能祈禱至少對方是個轉世了。
“哈?”顧因好像知道紗理奈想做什麼了,紗理奈是想讓猗窩座跟他交手,來試探他到底是不是蘇我因。
顧因眯了眯眼睛,紗理奈找到他,絕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稍微有點常識都能明白,就算有轉世這一說法,轉世後也不會有前世的記憶,性格方面也有可能大相徑庭,說是不同的兩個人也不為過。
紗理奈并不是什麼真正的小孩子,她那樣做隻有一種可能性,她認為他就是蘇我因。
基于此,顧因能想到的就是,或許自己曾經穿越過,但是忘記了?
可……似乎有哪裡說不通。
“紗理奈,你又想做什麼?!”無慘讨厭紗理奈這樣先斬後奏的行為。
“母上大人,我隻是覺得猗窩座叔叔以前跟父親交過手,也許能幫助父親恢複記憶呢!”仗着顧因也在這裡,紗理奈膽子比平常更大了。
“沒這個必要。”
“我覺得可以诶。”顧因心領神會,決定突然插嘴,“剛好還沒吃東西,切磋一下也無妨。”
看見父親幫自己說話,紗理奈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就差當場蹦起來了。
“無慘,可以嗎?”顧因也不忘征求無慘的意見。
在顧因充滿期待的目光下,無慘極不情願地回了一句:“随你。”
無慘并不想在顧因面前罵紗理奈,他看得出來顧因很喜歡這孩子。
但是打擾他與因獨處的任何人和事都讓他感到厭惡。
“鳴女。”
随着無慘的聲音,不知何時從暗處走出了一個身着黑色和服的女子,她低着頭,兩側的長發蓋住了臉部,讓顧因看不清她的容貌,直到她邁着緩慢的步子,恭敬地走到無慘身邊,并将手中的劍遞給無慘,顧因才稍稍看見她臉上隻有一隻眼睛,并且其單眼虹膜上刻了一個“陸”。
無慘接過劍以後,下意識摩挲了一下劍柄上垂落的紫色挂墜。
“這是你的劍。”
顧因愣了愣,不由深吸一口氣。
蘇我因用的是劍?
古代的日本也有很多的劍士,但是他們的劍士與華夏認知裡的并不相同,隻是統稱為“劍士”,而不是因為他們真的都用劍,絕大多數用的都是刀。
而且恰恰好,他最慣用的,就是劍。
宿命感在此刻達到了一種阈值,從無慘手裡接過劍,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直擊靈魂,如遭雷擊。
強烈地共鳴讓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大腦也被牽連這開始缺氧,連無慘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