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之前說的都是……”天澤英助也接問道。
“當然是騙你們的,誰讓你們如此輕易地相信第一次見到的人呢?”蘇我因理所當然道。
“你……”炭治郎欲言又止。
天澤英助倒是沒再說什麼,但是手上拿起的一張符咒,已經表明了他的态度。
“要打架?奉陪到底,這次我可不會再被你偷襲了。”蘇我因擡手将流火橫在身前。
“我不會因為你的臉而手下留情的。”天澤英助眼神暗了暗。
“如此甚好。”
“行冥大人!東邊需要您的支援!!!”
一位鬼殺隊隊員急匆匆地跑來說道。
“可……”行冥不想就此放過殺死鬼舞辻無慘的好機會。
“行冥大人請放心,這裡交給我就好。”天澤英助轉頭道。
“反正還有我,你放心過去支援,鬼舞辻現在看上去情況不怎麼樣,我可以搞定。”實彌雖然是在跟行冥說話,但是目光卻兇狠地盯着無慘。
“萬事小心。”行冥點了點頭,然後跟随那個鬼殺隊員離去。
岩柱剛離開,風柱就第一個上前與蘇我因對上。
“人類的叛徒。”實彌并不認識蘇我因,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也不可能對蘇我因有任何好印象。
“随你怎麼說。”蘇我因已經不想理會任何綽号了,反正罵他的人隻會越來越多,也理所當然。
風柱速度很快,如同疾風一般向蘇我因襲去,但是蘇我因狡黠一笑,站在原地根本不曾躲閃半分。
果不其然,風柱的攻擊被蓮花狀的冰晶盡數擋下,随之而來地是玩味的話語。
“哎呀呀,怎麼大家都聚在這裡呀,真好玩呢~”萬世極樂教的教主掩面笑道,“小可愛果然沒有騙我呢,今晚真是熱鬧~”
“蘇我因,現在帶我離開,這裡交給童磨。”無慘攥住蘇我因的手腕。
無慘也沒料到這個毒的作用能達到這種程度,他的黑發已經開始變成白發,頭發也開始變長,他必須先找機會分解毒素。
“童磨!小心毒!别輕敵!”蘇我因知道無慘的狀态已經差到了極緻,在提醒了童磨一句之後,就帶着無慘離開了。
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隻希望磨磨頭這家夥别重蹈無慘的覆轍。
當然,無慘會虛弱成這樣,跟他也有一定程度關系。
因為懷孕,受到毒素的影響才會如此之大吧。
珠世在醫學上的造詣不容小觑,敢拼上性命、不顧一切也要親自對無慘下毒,必然是對自己研制出的毒有絕對的自信,也許還不止一種毒。
她可以是個溫柔善良的醫者,也可以在面對仇敵時化身精明狡猾的毒師。
“不許走!!!”不死川實彌第一個想越過童磨,截殺即将離去的蘇我因跟無慘,可惜刹那間就被童磨的血鬼術“寒烈的白姬”擋住。
兩朵少女形态的冰蓮,口中吹出大面積凍氣逼得實彌不得不後撤抵擋。
而童磨本人則對付起天澤英助的符咒攻擊。
天澤英助和童磨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說是彼此間最合适的對手。
都不是擅長搏鬥的存在,而是法術攻擊的類型,也算是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與此同時,炭治郎在二人牽制上弦二的時候,偷偷繞開跟上蘇我因和無慘離開的方向。
“因!!!為什麼?!”追出幾百米之後,炭治郎終于勉強追上了蘇我因。
即使知道了蘇我因的立場,他還是堅持想聽到蘇我因親口說出答案,他不相信蘇我因是個跟無慘一樣冷血無情的存在。
蘇我因停下腳步,看了看身後的炭治郎。
“真是煩人的螞蟻……”無慘不耐煩的看着有着繼國緣一耳飾的鬼殺隊少年,“蘇我因,别跟他廢話,殺了他。”
“你問我為什麼?”蘇我因與炭治郎真誠詢問的眼神對視着。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包括他自己。
炭治郎這個堅毅的少年,算是可以稱之為是“白色”的人類了。
蘇我因不是個有道德的人,更不是一個好人,可他私心地不希望由自己的手去殺死這個内心純粹的少年。
他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
除非……
“很遺憾,任何試圖傷害無慘的人,我都不會手下留情。”當然是老婆孩子最重要。
“可你明明知道鬼舞辻無慘有多殘暴不仁!!!千年來,他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制造了多少吃人不眨眼的惡鬼!!!即使是這樣,你也要幫助他嗎?!”炭治郎還是希望蘇我因可以改變想法。
“我愛他,為此我願意與他一起承擔所有罪孽。”
“我不可能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去背刺自己心愛之人,即使他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鬼。”
“那是不正确的!!!”炭治郎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正确與否,正确與錯誤都隻是人類的定義,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更多的是立場不同。”
“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活成什麼樣子,是我的自由,你們眼中的錯誤,未必不是我眼中的正确。”
“人類所謂的正義,隻是基于自己利益的發言,人類難道就不曾獵殺别的生物嗎?”
“現在隻不過是位置調轉了而已,你們從獵人轉變成了獵物,于是挂上了名為正義的旗幟,想要排除異己,重新站到食物鍊的頂端。”
“所以啊,請别在我面前談論正義,其實你們隻需要承認,是立場不同的兩個陣營的戰争,或者是基于仇恨的緣故想要報複,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人類啊,就是如此卑劣的生物,明明自己在幹着手染鮮血的事情,卻不允許别的生物對他們幹同樣的事情。
再者,殺死最多人類的也從來不是鬼,而是同為人類的同族。
随随便便發動一場戰争,輕易就可以做到無數鬼幾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
人類比這世界上任何生物都要邪惡,即使在名為“道德”的正确性的約束下,依然可以滋生無數犯罪,他們甚至可以把同類變成“鬼”。
他曾向童磨了解過堕姬兄妹的事情。
像他們那樣無助到自願變成鬼的存在不計其數,因為如果不變成鬼,他們隻能任人宰割,一輩子被強權壓制,連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沒有。
無慘的出現,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毫無疑問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蘇我因不想試圖說服誰,也不想影響誰,絕對的客觀不存在于人身上,隻要是人,想法都帶有主觀性。
他曾站在陽光之下,可被推進陰影中久了,早就不可能誕生積極樂觀的思想了。
無慘聽着蘇我因跟炭治郎的你一言我一語,隻覺得蘇我因在浪費時間,正想催促他别再磨磨蹭蹭。
手起刀落之下,刀光劍影之中,蘇我因反應極快地轉身斬下一個頭顱,溫熱的血液飛濺到蘇我因的臉上。
手中用的并非流火劍,而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别在腰間的刀。
不管是鬼殺隊的人,還是鬼,沒有誰會認不出,那是一柄日輪刀。
偷偷潛行而來的愈史郎,慢慢從隐身狀态中抽離,被砍下的頭顱還怨毒地盯着蘇我因。
“你怎麼可能……發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