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隐藏在人群中,扮演着各種各樣的角色,不管是扮演丈夫或者妻子,他也不會跟那些人類産生任何實質性的關系,他隻需要給他們編織一個無比真實的夢,騙取他們的信任就足夠了。
蘇我因,無疑是他漫長時光中最特殊的存在。
他跟蘇我因的初次見面,是他蓄謀已久的,他一早就盯上了蘇我因,他想知道蘇我因的家族跟青色彼岸花到底有什麼關聯,為此他早已調查好,蘇我因是蘇我家的獨子,并且并無婚配,那時候他就已經打算好要變成女性形态去接近蘇我因,讓蘇我因愛上他。
現實也如他所想,茫茫人海中,蘇我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為了一切按照他的預想走,他讓擅長制造幻覺的鬼在那天晚上給蘇我因施了血鬼術,加深蘇我因對他的迷戀,這也就是為什麼蘇我因會情不自禁地朝他走近,主動跟他搭讪,他也假裝善解人意的去博取蘇我因更近一步的好感。
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即使受到血鬼術的影響,蘇我因看他的眼神依舊澄澈純淨,不含雜質,他在那雙眼眸中,看不見癡迷與欲望,隻有純粹的欣賞。
這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從前那些對他迷戀的人,無一不是用下流龌龊的目光盯着他看,那些人肮髒愚蠢的想法隻會讓他更加厭惡人類。
可同時他又不甘心,蘇我因憑什麼那麼與衆不同,憑什麼吸引他的注意力。
兩三個月下來,他斷斷續續的聯系着蘇我因,才讓蘇我因對他産生了喜歡的情感,但是看着他的眼神依然是那樣幹淨,一絲多餘的愛欲都不曾流露。
倒不是說蘇我因對他不夠好,恰恰相反,蘇我因是個溫柔細緻的人,很照顧他的情緒,對他百依百順,甚至還有點粘人。當他對蘇我因有一些親密舉動的時候,蘇我因還會害羞似的呆住。可蘇我因的一舉一動仍然給他一種距離感。
後來他們理所當然的結婚了,新婚當晚,他本想用跟之前一樣的手段去騙過蘇我因,但是蘇我因卻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那晚他随便拿了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蘇我因就那樣陪着他,專注的看着他,就那樣過了幾個小時以後,蘇我因還是什麼都沒說,再過了一會之後,蘇我因就那樣睡着了,他看着熟睡的蘇我因不由火大,他對蘇我因難道就這麼沒吸引力嗎?蘇我因在新婚之夜居然什麼都沒做就這樣睡着了?
細想下來,他對蘇我因的容忍度已經遠超所有他接觸過的人或鬼,他向來随心所欲、喜怒無常,一句話讓他不高興,他就直接擰下對方的腦袋。
但是到了蘇我因這邊,他總是下意識的想給蘇我因辯解的機會,如果蘇我因沒有辯解,他居然還會本能的給蘇我因找好理由,并且原諒蘇我因。
鬼舞辻無慘不懂愛,但是他知道,如果蘇我因離開他,他會受不了的。
……
蘇我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一點了,房間内依然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厚重而漆黑的窗簾死死的把耀眼的陽光隔絕在外。
在這種昏暗的情況下,他今天居然沒睡到下午,早上這麼早就醒了?
蘇我因下意識确定無慘在不在他身邊,結果發現自己身側空空如也,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
不過,蘇我因知道無慘這大白天的也不可能跑到哪裡去,于是他非常安心地走到書桌前撥通了高橋拓的電話。
一接通電話,就聽見高橋拓激動地說:“你兄弟我還活着,現在躺在家裡呢!”
“OKOK”
蘇我因迅速去洗漱了一下,然後換好衣服就準備出門。
就在蘇我因覺得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摸出去的時候,就給他整了個開門大驚喜。
他一轉動門把手,把門拉開,就看見無慘表情冰冷的站在門口,吓得蘇我因心髒一緊,倒吸了一口涼氣。
無慘掃視了蘇我因全身上下,不悅皺起了眉。
“悠……你怎麼……”天呐,她站在門口多久了?!
“你想去哪?”無慘的聲音冷的如同數寒九天。
“上街買個東西,昨天晚上忘記了,我剛剛突然間的想起來。”蘇我因說起謊話依然面不紅心不跳。
“是麼?什麼東西那麼重要?不能讓仆人去買?”
“你是想去見誰?”
蘇我因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他慢慢湊近無慘,趁無慘愣神的時候,越過無慘身邊,奪門而出,沖下樓,跑向大門。
蘇我因自己都覺得順利的不可思議,無慘根本沒有攔他,他回頭一看,督見無慘在二樓居高臨下的用憤恨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