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掌風迎面襲來,伴随着掌風,一聲鳳鳴響徹石窟。
淩月并未感覺到預料中的痛感,身體被一股強大又溫暖的力量包圍。
她勉強睜開了眼。
眼前火光沖天,一隻巨形火鳳昂首立于身前,以俯視姿态抵擋着青溟的攻擊。
同一時刻,她掌心那被悄無聲息布下的魂血咒也在這一刻化作一道血色屏障圍繞在她的身旁。
淩月眼中盡顯錯愕,看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畫面,已經不知作何反應。
眼前這火鳳,手中這血咒到底是何物?
她竟是不知!
淩月不知道,可站在對面的青溟卻是一千二楚,他眼中的錯愕比起淩月更勝,幽綠眸子在看到這景象後綠芒更加濃郁。
因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青溟口中鮮血溢出,釀跄後退了幾步,強行收回掌勢,火鳳也如他所料,在他收勢後猶如螢火随風散去。
消散火光中,淩月看到了他眼底突如其來的癫狂神色和早已咧起的嘴角,心中頓時感覺不對勁。
他刺耳笑聲伴随着火鳳消失,在石窟中驟然響起,帶着森森殺意:“區區人族,真是可笑至極!他竟會将新月翎羽贈予了你,還為你布下這魂血咒,難怪!難怪啊!難怪你能出現在駐神殿,難怪他不允我攻打人界,原來皆是因為你!”
淩月因着方才血咒的緣故,身上傷口已經凝結,也有了幾分力氣,看着眼前那似是已經陷入癫狂的青溟,她心知他對于自己這變化一定知曉,急切開口道:“什麼新月翎羽?什麼魂血咒?你說清楚!”
“你不知道?”
他笑意更甚,譏諷出口:“你居然不知道!他居然什麼都沒告訴你,可當真是愛極了你啊,你以為剛剛那一擊你為什麼還能活,要不是因為你頭上那根礙眼的簪子,你早就已經死了!”
他轉瞬間,閃到淩月身前,手指狠狠掐着她的下颚,臉頰擦過她耳廓,覆在她耳邊,獰笑道:“本座現在改主意了,本座不會讓你死,有你牽制神翊,本座一統妖界指日可待!”
淩月被他掐得仿佛下颌骨都要碎裂般疼痛,她使力從他手中掙脫,在半空中掙紮着。
“你真是瘋了!居然想用我牽制他。”
淩月看着他那不清醒的模樣,隻覺他是真的魔怔了。
“你說瘋了便瘋了吧,你放心,本座不但不會讓你死,還會好好招待你,畢竟,你是他的女人,哈哈哈哈……”
他笑着轉身出了石台,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黑衣男子,笑着囑咐了一句:“别讓她活得太好!”之後便走出了石門。
接下來的數個時辰裡,淩月一直被吊在半空之中,墨發披散在臉頰兩側,羽簪也因身體顫抖掉落在地,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那黑衣男子每隔一個時辰便會如先前一般,操控着水柱将其幻化成冰刺,刺穿她的身體,然後在她血液即将流盡之時替她療傷。
如此循環,反反複複,無休無止。
起初她還能憑借着頑強意志保留着清醒,可越到後期,整個人越發昏沉起來,整個人猶如被架在火架上翻烤,她甚至覺得還不如直接死去。
“她死了?”
青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石台之外,他看着石台上垂挂在半空中,渾身是血的淩月,不冷不熱問着。
“回主人,她還剩着一口氣,隻是她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若是再受傷的話,屬下也無能為力。”黑衣男子恭敬說着。
青溟看着這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流水,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看上這麼弱不經風的女人,給本座繼續用刑,她死不……”
話音未落,一陣強風從石門處襲來,石台邊緣水流被強風中的強大氣韻震得數丈之高,周圍石壁碎石掉落,地面顫動。
青溟剛想退後,站在他眼前的黑衣下屬已在這突如其來的強風中化為了一團血霧,噴濺了他一身。
而他的身體也被一股帶着威壓的強大力道狠狠砸在了石璧之上,石壁瞬間被砸出巨大凹槽,強大撞擊力震得他肝膽俱裂,口鼻皆噴出是血水。
青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神智模糊毫無還手之力,倒在凹槽中。
僅僅隻是一擊,他便已經承受不住,出手之人那般果決狠辣,帶着不容置疑的實力,他怎會不知他是誰。
“若疆,這廢物交給你!”
神翊擡手将青溟一把扔給了身後站着的若疆,掌心一捏,石台上禁制瞬間捏碎。
看着那被垂吊在半空中,渾身是血的淩月,他心髒驟然緊縮,幾乎是飛奔而去,瞬息間就已經将淩月抱在懷中,快速将靈力輸送給了她。
感受到她身體冰冷異常,他急切解下身上玄黑狐裘将她輕輕籠起。
眼前石台、周圍流水一片暗紅,空氣中更是彌漫着濃郁血腥氣,即便沒有看到當時場景,他也能感受到她受了怎樣的折磨。
神翊手指輕顫着小心翼翼将她臉上的血迹抹去,聲音異常輕柔又帶着顫抖:“阿月,我來接你了。”
看着她隻剩微弱呼吸,他隻覺胸口一陣刺痛,連帶着呼吸都變得紊亂,心中更是止不住的自責。
若是他早來一點,她就不會受到如此多的折磨。
淩月感覺到身體似乎跌入了一片溫暖柔軟中,随之而來是一股極淡的昙香。
那熟悉昙香帶着安甯柔和,沖散了血腥之氣,她知道這是他身上的味道!
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