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舞池中的紅色帷幕突然落下。
帷幕後是薄如蟬翼的細紗,透過細紗,可以看到身穿各色薄裳的女子在舞池中,配合着琴奏舞曲,扭動着曼妙身姿,柔媚萬千。
道之見此情景,瞬間便明白過來這是哪,耳根通紅,陰沉着臉,沉聲道:
“林阙,這便是你口中的熱鬧之地?”他說完後,立馬起身往樓外走去。
林阙也被眼前的景象,震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看到他起身後,追了出去,急道:“不是,道之,你聽我說,我不知道是這種地方!”
等林阙出來時,道之已經在樓外等着他,見他急急忙忙的追出來,面上緩和了許多,溫聲道:“你當真不知?”
聽到他說的這話,林阙自己也是覺得無奈,自己隻是在船上交談時,聽到幾位男子說起這茨州城的醉浮樓,方才想起,便過來看看,誰曾想這是青樓。
林阙無奈道:“我真不知,要是知道,我也不會帶你來這,誰不知道你是宗門内是最古闆的人,我還不至于故意帶你來這,觸你黴頭。”
聽到他這話後,道之臉色明顯好了很多,沉思了片刻,語氣也平和起來,清聲道:“那好,我們先找個客棧落腳,打聽消息之事明日再進行。”
兩人說完後,便離開了醉浮樓。
晨院内,自從那日重傷醒來後,淩月一直待在院中,一轉眼就已過了四日。
經過這幾日的修養和初雲師兄的丹藥,淩月明顯感覺到身體在快速恢複,修為也在這段時間恢複了一半。
“淩姑娘,今日怎麼樣了?”
白昀手上提食盒,不疾不徐的從院外邁步而入,眼中盛着笑意。
自從那夜後,白昀每日都會帶着點心來到她的院中。
淩月笑着回應道: “我身體已經恢複了,這幾日多謝你。”
兩人互相寒暄後,都沒再開口,隻是相互望着對方。
半晌後,淩月清聲道:“白公子,我有事要同你講,這邊請!”
兩人在涼亭坐下後,淩月看着端坐着的白昀,開口道:“這兩日我一直在養傷,一時忘了與你說這石牌的事了。”
“現下我們已經得知了這秘境入口,這石牌便沒了用處,帶在身上始終是個麻煩,不如将它抛出去,你覺得如何?”淩月輕聲詢問着他。
眼前的白昀思考了片刻後,溫聲開口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剛好合适,不過那裡要等到子時之後才會開啟。”
淩月面上帶着疑惑,遲疑開口道:“你說的可是茨州拍賣場?”
幾十年前初雲師兄曾經到過這裡的拍賣場,這是六州最大的拍賣場之一。
拍賣場内有許多不俗的法器、丹藥和仙草,不問出處,不問由來。
淩月心想着,手不自覺的摸着腕上的金镯。
自己手上戴的這隐身镯還是初雲師兄當時特意拍下送給自己的。
“你要去拍賣場?”
一道朗音從院外傳來,唐明鏡快步走進院中,看到了淩月對面坐着的白昀,頓了頓,行了行禮。
“仙長!”
白昀起身溫聲道:“唐少主,不必客氣。”
淩月看到來人,問道:“明鏡,你怎麼來了?”
聽到淩月對他稱呼後,白昀眉頭微蹙,輕輕拂了拂衣袖後,随即坐下。
唐明鏡眼中帶着認真之色,解釋道:“我剛路過,聽到你說拍賣場,所以進來看看,我并非有意偷聽。”
淩月并沒想過隐瞞,随即開口:“我與白公子打算今夜去拍賣場一趟。”
唐明鏡聽到後,平靜道:“是因為那石牌?”
淩月迎着他的目光,微微點頭。
唐明鏡在看到她點頭後,眉頭微皺道:“這茨州拍賣場與别的拍賣場相比,有些特殊,白日裡拍賣的都是一些古玩字畫之類的。”
說到這後,他頓了頓,又道:“這茨州真正的拍賣場其實是夜晚,子時之後拍賣場的另一道門會打開,進入之人,需佩戴面具,手執輝星牌,一旦進入之後,隻能等所有拍賣物品拍賣結束才能出拍賣場,而且拍賣場内,交易需要的不是普通的銀兩,而是靈石。”
“唐少主手中這石牌,也是從拍賣場得到的。”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白昀,看着唐明鏡,溫聲開口。
他這突然一問,讓唐明鏡都微愣了一下,疑惑開口道:“仙長如何得知?”
“聽聞過,這茨州城拍賣場出過一塊石牌,被一位公子拍到,想來便是唐少主你了,”白昀語氣平和的說着。
“沒錯,仙長,這石牌是我在拍賣場所得,當時用了不少靈石才拍到,隻是後來不知道消息是怎樣被洩露的,被那些觊觎石牌之人騷擾,不堪其擾之下,想了賭局這辦法,”他說完後笑了笑。
随後看着淩月,認真道:“淩月,若你想把這石牌抛出去,我可以幫你,這次的拍賣會要兩日之後才會舉行,拍賣會開始前,要将拍賣物品送到輝星閣,由輝星閣辨别真僞後再做評估,隻有評估通過,才能進行拍賣。”
他道:“這樣!我先将石牌送到輝星閣,等兩日後,我們再去拍賣場。”
淩月聽到他的話,向着他行了一禮:“好,那就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