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上了凍的石頭簡直是比冰更冷，握上去凍得周禾的手都要麻了，那一層薄薄的手套壓根不管用。周禾使勁握着石頭朝冰面上砸了幾下，感覺那自己手好像都要凍黏在石頭子上了。

她擡眸看向對面的周小山，見其似乎對寒冷一無所覺，隻專心握住石頭大力砸向冰面。周禾咬咬牙，心想自己總不能還不如小山，可得堅持住了。

想到這兒她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給周小山打氣：“咱們隻要今天費一回事，等冰面鑿開以後每天都來，用根木棍就能捅開了。”

姐弟倆互相鼓勵着，石頭鑿在冰面上，發出哐哐的聲響，一開始石頭落到冰面上隻能看到淺淺的白色痕迹。

周禾并不氣餒，她皺了皺凍得發酸的鼻子，深吸口氣，一下接着一下繼續鑿下去。

淺淺的白印上濺起碎冰茬，碎冰茬由少變多，冰面上的洞口越來越深越來越大。周禾看到了希望咋的更加起勁兒，胳膊輪的呼呼生風，冰面砸的嘎嘎作響。

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累得都要虛脫了,眼瞅着冰洞馬上就要砸成，忽聽得身側一聲歡呼，周小山搶先一步将洞砸穿了。

周禾見狀精神為之一振，不久之後伴随着噗通一聲水響她也成功了。

姐弟倆興奮的不行，當下顧不得寒冷直接趴在冰面上，通過剛鑿開的冰洞朝水裡觀察着。

這個時候的魚一般都是貼着冰面遊的,河裡雖然有些水草,但水還算清澈，如果有魚出現,就很容易看到。

周禾耐心地等着,果然沒多久就看到一條手掌寬的大魚遊過，這魚的分量少說也有兩斤三斤，周禾一下激動起來。

周小山也緊張的屏住呼吸，看着那魚搖頭擺尾地向那個露出水的冰眼遊去，姐弟倆齊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木棍刺向冰眼。

水花四濺，混了碎冰的涼水落在他二人臉上手上，棍子入水魚卻不見了。

周小山擦了一把臉上的冰水，都要懊惱死了，好不容易等來的魚，竟然沒成！

周禾立刻意識到這樣不行，兩人共同出手非但沒達到雙倍的效果，反而還有些互相掣肘适得其反。

于是她和周小山開始各守一個冰洞，耐心地等着魚再次出現。

姐弟二人到底是經驗不足，後面魚又出現了幾次，卻隻叉到三條兩指寬的小魚，甚至有一次明明感覺到手上的棍子已經碰到一條大魚的身體了，可還是被它溜走了。

周小山遺憾的直跺腳，發誓明天一定要帶些箭頭過來，肯定比這木棍好使。

周禾也意識到自己準備的工具可能有問題，眼看着天都要暗下來了她也不多耽擱，拎着到手的幾條小魚，高高興興往回走。

以後的日子還長，他們姐弟一整個冬天都要耗在這兒，還愁沒機會捕到大魚麼，周禾真是一點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