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陸允洲覺得自己挺受傷的!她明明都吻了自己,現在卻又這樣,難道是我長得太醜吓着她了,陸允洲頭一次出現了容貌焦慮。
總之就是有着各種想不通和氣悶。想要問問對方為什麼,卻又不知該怎樣開口。
陸允洲擡起手,感食指在嘴唇上輕輕摩挲着,帶來些許酥癢之感。這感覺與之前周禾碰觸他時帶來觸感很像,偶爾想起那天的事,下意識就會去摩挲嘴唇。
周禾一直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那時是有感覺的,雖然的确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是他有意識,而且自認相當清晰。
每想到此,陸允洲心中有一種你以為我蒙在鼓裡,而我早已窺得真相的竊喜。
他其實挺想不通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心裡,讓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為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陸允洲最開始是有些陰謀論的,他故意裝成不知情(當然這事也的确不太好意思說)仔細的觀察周禾,就是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會露出什麼樣的狐狸尾巴。
誰知事情的發展讓他失望了,從始至終周禾什麼都沒有做過,她甚至疾言厲色的制止周小山再提起那件事,仿佛真心想要将其埋葬在流淌的時光裡。
陸允洲失望的同時,内心隐隐又升騰出一種從沒出現過的隐秘好感,周禾這個人對他當真是不求回報的。
對方越是如此陸允洲就越是把周禾當成了朋友,被自己當成朋友的人嫌棄,陸允洲氣壞了。
自己就這麼招她煩?
不忿的同時促狹之意頓起,想要給周禾也找點不痛快:“聽說我要走了,你似乎挺開心的?”
周禾愣了一下,沒接住這話。什麼意思?陸允洲這話什麼意思?
她可不覺得兩人已經熟到可以互開玩笑的地步,事實上除了第一天時候的急救和清創,後門陸允洲都是周小山照顧的,兩人根本不熟,話都沒說過幾句。
周禾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挺無情的,除了最開始那段後頭她幾乎沒再幫過陸允洲什麼,若不是對方有些功夫在身上,就這麼缺衣少食的留他一個人在山上,那八成是活不太好的。
被野獸吃了應該不至于,但肯定是的挨餓,好在陸允洲是個有本事的,非但沒有挨餓,小日子還過得相當不錯,沒見這段時間身上的肉都養回來一些麼!
等等,意識到自己想的太遠了,周禾感覺将思路拉回來,所以他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要走了,我挺開心你,不開心難不成還要拽着你哭,咱們真的不太熟啊,大兄弟。隻是這話卻實沒辦法說的,好不容易要将這尊神客客氣氣送走了,她可不想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篑。
真話不能說,就隻能想個混的過去的借口了,于是周禾強扯着嘴角道:“有麼,我不覺得呀!”然後馬上又道:“可能就是替你高興吧!”
“哦?”陸允洲卻不給她打馬虎眼的機會,看過來的目光堅定而攝人:“為什麼?”
周禾後悔死了,當時我什麼要跟陸允洲客氣,要是剛剛去床上睡着也就沒有現在這事了。又懊惱怎麼就跟陸允洲聊到這個了呢?保持安靜不說話多好,言多語失啊言多語失,自己上輩子就沒少吃過這方面的虧,怎麼到如今還沒改過來呢?
對方還在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想要回答,周禾不得不硬着頭皮道:“那個,之前你不是說久不回去家裡要擔心麼,我想着你很快就可以跟家人團聚,所以替你開心呀!”
陸允洲:我信你個鬼!
不過他心情莫名好了許多,也打算放過周禾了。他站起身,拉開房門望着東方微有些發亮的魚肚白,說:天就快亮了!
是啊是啊,天亮了就不用跟你在這兒尬聊了,她也好開心的。于是周禾也很配合的點頭,順着他的話說道:“看樣子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陸允洲:“待會兒我跟你們一起下山!”
周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