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幾個潑皮聞言彷佛聽到什麼了不得的笑話,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嘻嘻哈哈。其中周禾之前見過的那個潑皮搓着手,在虎哥耳邊說了句什麼,就見被稱為虎哥的潑皮看向周禾的表情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他一步三搖的走到周禾面前,伸手想要捏住對方的下巴,不想周禾反應奇快,一把将他的手拍開。
虎哥顯然沒想到周禾能躲開,他先是怔愣了下,然後低頭看向剛被周禾拍過的手,笑了:“竟這般烈性,難怪孫桂在你身上栽了!”
孫貴是誰?周禾有點懵,繼而很快想到來自家鬧事的領頭人就叫孫貴,周禾眼裡的警惕更甚,心想着這幾個人莫不是同孫貴一夥的,那自己今日危矣!
很快周禾就發現自己猜錯了,因為他聽到眼熟的那個潑皮道沖着自己道:“小娘子,咱們虎哥可是個大英雄,可不是孫貴和你那無能的二叔能比的,若是識相就該乖乖聽話,不然惹急咱們動起手來,吃虧的可是你啊!”
說完又笑嘻嘻看向領頭的潑皮:“虎哥,這小娘子長得可真不賴,你不正好還缺個暖被窩的,我看她就不錯。”
周禾聽了這些下流的髒話,恨得牙關緊咬,擰眉立目瞪着面前的潑皮們。
名叫虎哥的潑皮笑嘻嘻盯着周禾,眼前這女子長得柳眉杏目,一張菱形小嘴自帶胭紅,妥妥一個小美人,又聽聞她家中已經無人,虎哥覺得這麼一朵鮮花在眼前,不采難道等着便宜别人。
旁邊的潑皮也跟着起哄,“虎哥不如今天就連人帶錢一起收了,這叫個什麼來着?”
“人财兩得!”
“哈哈,沒錯,還是你小子會整詞,人财兩得,就是他奶奶的人财兩得。”
“哎呦!誰,誰打我。”忽然笑的最歡那個潑皮捂着後腦叫了起來,緊接他往後一掃立刻發現周小山正憤怒的盯着自己。
他大踏步走到周小山面前,擡腿就是一腳:“媽的,小崽子,你敢暗算老子。”
周小山已經卸了背簍,靈活躲過這一腳,随後人往後撤,揚手又是一記飛石。
“啊呦!”這一下打中的是潑皮前額,頃刻間便起了個又紅又腫的包。
被打的潑皮哎呦哎呦捂着額頭,同時也沒忘了給自己找幫人:“哥幾個一塊上,先收拾了這個小崽子,那小娘們也跑不了。”
另外兩個潑皮松開周禾,慢慢朝着周小山靠攏過來。
他們之前壓根沒把周小山放在眼裡,這麼一個小毛孩子,能頂什麼用,誰承想就真被一個不放在眼裡的毛孩子給暗算了,這其中的惱怒可想而知,勢必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三對一,對的還是一個小孩子,剛被打的潑皮氣焰頓時竄的有三尺高,他眼裡冒着兇光,恨恨道:“哼哼,小子,手上還挺有準的,長了幾個膽子敢來暗算你大爺,來,告訴我,剛剛哪隻手打的,乖乖伸出來讓我廢了,說不定我一時心軟還能讓你少受些罪。”
說話間三人呈包抄狀将周小山團團圍住,眼看着就要動手。
周禾悄悄從懷裡摸出彈弓,袖帶裡裝着她之前用溪底淤泥團成的彈丸,這些泥丸經過太陽暴曬後堅硬如鐵,殺傷力極大,周禾一向隻在上山時才帶在身上防野獸,想不到今天陰差陽錯竟然要用到人的身上。
周禾從小在法治社會長大,對于傷人這事多少都有點抵觸,遇事更多想的是怎麼和平解決,但今天這局面顯然不能善了了,逼于無奈也沒有隻挨打不還手的理兒。
周禾在心裡默默盤算了下:自己一打三絕對沒有勝算,就算可以憑借偷襲幹倒一個,另外兩人勢必會立刻反撲,那樣的話自己瞬間就會陷入被動,絕不是對手。
周禾将四周環視一圈,心裡有了主意。
這裡說是山下,其實地形已經有了起伏,要是自己利用地形優勢,偷襲成功後立刻往上跑,那些潑皮未必能追得上。如此一來小山也能脫身了,到時候自己既有地利之便,隻要跑得夠快,早晚也能脫身。
便是他們知道自己住處,周禾不信這些人還敢追到下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