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絕對不可能讓司空晏那樣對自己的,除非這件事對她自己有好處。
偏偏司空晏拿捏住了她的命門。
林北柔不明白司空晏為什麼腦子裡會腦補出她叫周阆嶼哥哥的畫面,多半是這祖宗又發瘋了。
林北柔高中後期對周阆嶼産生過芥蒂,把他拉入了黑名單,之後就魂穿去了勝身洲,心境過了三百年,早就變了,不能看着一個無辜的人因為她死。
何況周阆嶼和整件事沒有關系,反而還一直在幫她。
一想到接下去會發生什麼,林北柔就想昏死過去算了。
所謂爐鼎……就是用靈·肉結合的方式,幫助對方提升修為。
道侶雙修,兩個人修為都會漲。
修士從爐鼎采納修為,隻有一個人會漲修為,爐鼎自身會消耗很大,嚴重的會幾天下不來床。
最要命的是,司空晏身上有龍靈,和他化為一體,龍性本泆,雙修采納時,會化龍尾,而龍那裡是雙數。
這聽起來相當要命了,還有更要命的。
以半人身半龍靈形态做這種事,結合時間是正常形态的好幾倍,林北柔曾經經曆過一次,想起來就微微發抖,當時她是司空晏道侶,司空晏以強大的姿态保護着她,幾乎沒有讓她感覺到疼。
就算那樣,過程也很瘋狂很極緻,林北柔感覺自己像靈魂潛入深海,又像去了天外之天,總之就像死了一遍又一遍。
之後林北柔打死不肯再和半龍靈形态的司空晏做,司空晏還很是遺憾。
現在,司空晏要她當爐鼎,顯然是想要羞辱她。那她豈不是要被玩成一個破布娃娃啊!
絕對不行。這種事她必不會讓它發生。
林北柔目光一沉,反而冷靜了下來,聲音弱弱地說:“好吧……那總要先沐浴,呃,先洗澡,都在外面玩了一天了。”
司空晏微微蹙眉,像是才想起這個問題。
林北柔心頭暗喜,死死拿捏住祖宗的潔癖就對了。
司空晏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是單手抱小孩那種抱法,幾步就走進了主卧浴室,熱水一下子從花灑均勻灑落,這個花灑特别大,是長方形的,一場熱雨淋了下來,司空晏抱林北柔根本都不用力氣,也就沒把她放下來,将人抵在冰涼的瓷磚牆上就親,熱水,還有連綴不斷的親吻,都讓林北柔掙不開眼睛。
她偷偷用餘光看了一眼置物架,主動環上司空晏肩背,像是害怕掉下去,實際上是在用指尖去夠置物架。
夠到了。
司空晏親夠了之後,把林北柔放了下來,他自己的嘴唇也變得嫣紅,像沾了口紅一樣,黑色長發濕·透了,表情卻很冷漠,拿起瓶子擠了幾泵沐浴露,那是林北柔常用的一個超市牌子,平價但好聞。
就在他低頭的時候,林北柔揚起手,把一瓶東西灑了過去。
司空晏大概是親林北柔親到自己也有些分神,居然沒有防備,那玩意直接進了眼睛,一時間眼睛睜不開了。
林北柔推開司空晏,腳尖夠到地面就沖了出去。
這是她放在卧室以防萬一的小玩意,拼夕夕上買的,進入眼睛後會讓人幾分鐘内睜不開眼睛,不疼不癢,對人體無害,當時林北柔怕魏瑕哪天突然鬼上身變成祖宗,于是就下單了這個東西,沒想到現在剛好用上。
林北柔沖出浴室,反手就把浴室門鎖了,她有鑰匙,可以從外面反鎖浴室門,裡面打不開。
能拖上一分鐘也夠了,林北柔快速穿好衣服,抓起手機和小包就沖下了樓,心跳快到難受,人生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刺激過,最後一級樓梯,她跑太急,摔了一跤,顧不得疼,一瘸一拐跑到大門處,臉上終于現出狂喜,一把拉下門把手。
門把手發出阻塞的聲響。
拉不開。
林北柔愣了愣,心陡然懸起,瘋狂地拉了好幾下門把手,确定拉不開,一股絕望升起,旋即是激躁焦怒。
“你要是不想在樓上做,那我們就回我卧室。”陰柔沉炙的聲音如一道驚雷,乍響在背後。
林北柔腿一軟,回過身驚恐貼在大門上,看到司空晏居高臨下看着她,被水淋成一绺一绺的黑發貼在不穿衣服的身上,眼睛暫時睜不開,是閉着的,歪了歪臉,準确地朝林北柔看過來,即使閉着眼睛,林北柔也能感覺到,那雙幽深的黑眼睛無悲無喜地釘過來,将她釘在門上。
恐怖的氣壓讓林北柔完全無法動彈,她在這一秒忽然理解了那些被抓去打針的小動物,僵直後,确實是一點都動不了。
成年的司空晏太修拔高大,和林北柔産生了明顯的體型差,陰影覆蓋下來,将林北柔完全籠罩,祖宗擡起一隻手,中指和無名指指背碰了林北柔的臉,冰涼柔滑,替她擦掉不斷落下來的水珠。
林北柔不受控地發起抖來,司空晏是真的動怒了,他的怒氣不是普通人暴跳如雷的那種。
他閉起來的眼睛,讓他看上去像目盲的谪仙一樣,微微上揚的唇角,卻顯出一絲不和諧的怪異,好像在這幅如畫的皮相下,有龐巨的邪異之物緩慢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陰影越來越近,司空晏俯下來,側過臉,親上了林北柔的唇角,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若無其事繼續親她,不輕不重,卻很深入,好像剛剛隻不過是被她玩鬧打斷了一下,林北柔絕望地閉上眼睛。
失重感一下子傳來,她被抱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放到了一張超級大的更硬一些的床上,床單冰涼絲滑,牆壁和天花闆都是灰黑色,這是司空晏自己的房間。
龍尾緩緩卷住林北柔的腳踝,一路向上,接下去發生的一切就像做夢。
房間像浸沒在一場洪荒的大水中。
緊閉被突破了,青澀被貫通了,抵觸和推進,更強烈的抵觸卻反噬了自身,引來沒完沒了的泥濘,主人嗚嗚了起來,語句破碎成無,所有具象存在都模糊遠去,隻剩下腦海中最強力原始的知覺。
入是什麼概念,出是什麼概念,快和慢,淺和深,江河是大的,龍身是大的,絞殺和盤旋,雙數的承歡,湍急的流注,不顧适應的發狠,熱得想讓人哭叫,到最後,林北柔根本不再有任何思考,隻混混沌沌,隻剩下搖頭和點頭的簡單本能……
仙姿魔态的自然之子無止盡地索取凡人,連骨帶皮拆吃入腹,連元神都沒放過,含在嘴裡化在心髒,融入四肢百骸血液中。
天地之間轟然一道炸雷,雷聲之大,好像鲲鵬出遊,一下子吓得街道上夜遊的成年人都尖叫起來,連罵好幾句壓驚,瓢潑大雨就下來了,所有人都淋成落湯雞,抖抖索索逃回家。
雨勢磅礴無邊,雲層之上閃電和雷鳴滾動,照出雲塊的肌理感,雲層上好像有混沌大氣生物在遊動,讓人不敢逼視,比任何一次暴雨都更驚心動魄,巨大,深邃,陰沉,然而這雨勢中,又有某種渾濁而興奮的氣息,像四季輪轉一樣勢不可擋,沖進下水道,沖進公園湖泊,江水漲高,海灣洶湧。
流浪的野獸潛伏在暗處,眼睛發亮,一隻狸花貓傲慢地趴上另一隻橘白母貓的背上,很快嬰兒啼哭聲響起,草木和微生物在暗處瘋狂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