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徒走近,同冢宰耳語了兩句。太傅和太保之間也低聲說着什麼。大司寇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大司空,還真不習慣這麼稱呼,孫正平同志依舊散漫,斜倚着床榻,左手中拿着把了一柄扇子,一下一下很悠閑得搖着……
冢宰咳了咳,周圍都安靜下來。老者開口道:“我等衆人,聯合保你,許你巧國平安如意。”
所有人聽聞,都點了點頭。
許團團一樂,等的就是這句話,起身朝着冢宰深深一拜。
得了便宜,許團團就站着直接說起來:“塙王憎恨海客,自然不希望鄰國的國王是海客。”
大司徒一拍桌,打斷了許團團的話:“那是主上!”
冢宰看了眼大司徒:“瓊華!”
大司徒收回了手。
許團團沖冢宰笑了下:“雖然我也不能夠理解其中的原因。但是新的景王正在被主上追殺,這是事實。随着蝕一起來的另一位少女,一直對景王心懷不滿。後來,我在王宮中,台甫的仁重殿外,見過她三次。她被賓滿附身了。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那位少女,現在正在追殺景王。”
坐下繼續:“而台甫病了。這一點,我很不喜歡。”
孫正平坐直,一揮扇子:“嘁,說些漂亮話而已。”
這位怎麼挑刺到自己頭上了?許團團表示很茫然。
冢宰伸手敲了敲桌子。
孫正平還想說什麼,擡眼看了看冢宰,又縮回去歪着,手中扇扇子的頻率加快了不少。
許團團一拱手:“我隻是一海客,就是現在在國府任職,也不過一下大夫的田獵。我能做到的事情,很少。但是諸位不同。我希望能保台甫平安,想來諸位也同樣有如此心願。”
冢宰眼睑低垂,輕輕得重複了下許團團的話:“台甫平安。哈,台甫……”
許團團點點頭:“是的。對于我這個海客來說,救命之恩的是台甫。”
冢宰開口說:“吾等會好好向主上勸谏的。”
許團團看看四周,包括孫正平和大司徒都點頭,對冢宰的話,表示認同。
忍不住就皺緊了眉頭:“景國那位傳說中的新君,即位的時候,可是有景麒在側。不過景麒被封印成獸型,口不能言,脖子上拴着鐵鍊。諸位覺得是誰做的呢?”
大司徒開口接話:“所以,我等更要勸告主上回歸正道。”
“還有個消息,真正的景王,馬上就會見到雁王了。而延麒一直奔走,在尋找景王,從而進一步救出景麒。”
“你一直呆在國府和王宮之中。這些消息又從何而知。”開口質問的是大司寇,“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許團團直接看看冢宰面無表情的臉,說:“我就是許團團,一個海客。海客之間,總有些特殊的通信方式,比如電話信号之類的。就是巴掌大的小盒子,隻要知道彼此之間的号碼,隻要有足夠的能量,就能夠相互通話。隻不過在巧國内,沒有辦法補充能量,短短使用幾次之後,就不能再用了。常世目前還沒有能夠制作這些東西的材料和技術。”
許團團一本正經得說着瞎話:“如果可以給我足夠的材料以及時間,可以嘗試在常世中複制出類似物品。”
冢宰聞言略微停頓,說道:“以後就有勞許君了。”
許團團笑着問冢宰:“以後那是後話,現在,冢宰以及諸位官長準備怎麼做?勸谏麼?都走到這一步了,勸得回來麼?勸不回來,可就把台甫賠上了。用麒麟的性命去賭天意麼?諸位可真是豪氣,大手筆呢。”
大司徒:“狂妄悖逆,你想做什麼?”
許團團面對着大司徒,努力做出一個純良的笑臉來:“我都說了,要我自己平安,要台甫健康。就這兩個要求。大司徒幹嘛不信下官呢?”
冢宰開口:“李墨案,今天時間不早了,你趕緊送許君回去吧。時間太長了,翠篁宮就怕是會來找人的。”
許團團聞言,站起來,沖冢宰一拱手:“那冢宰與諸位官長,謝謝諸位保我平安。先告辭了。”
冢宰皺了皺眉:“許君放心。”
好處落實了的許團團麻溜得跟着墨案小哥走了。
仔細看看回去的路,還是七拐八繞的,且同來時完全不同,墨案小哥對傲霜是有多熟啊。他把許團團送到國府門口,又匆匆離開了。
晃回地官署,抄了些文書,玉葉少女就找了過來,兩人慢慢悠悠得回王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