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

跟這傻逼生氣不值當。

從十多年前，他就知道的，這家夥的身上總有一種無聊的趣味，喜歡看他變臉，沒有其他任何的額外意圖，越是表面上平靜的人越是如此……他這個當時距離最近的“搭檔”自然也是。甚至是十年如一日的毫不收斂。

琴酒最初的時候總會生氣，後來又早早學會了面不改色，他隻覺得西海晴鬥很無聊。

好在也沒過多少年，他們兩個從搭檔拆了夥，西海晴鬥更是沒過多久就常去了北美洲和歐洲那幾塊，常年不見，琴酒被氣的時候就更少了。

甚至時到現在，在面對一些其他容易惹人生氣的蠢貨和老鼠的時候，琴酒自認自己的脾氣都比起以前收斂多了——至少以前的他可沒現在的好脾氣。

他平靜道：“知道了，到時候我讓伏特加過去。”

半個小時不到，琴酒便迅速找回了和西海晴鬥相處時的熟稔感……雖然這完全不算什麼好事。

總所周知，“逗人”這種事，最有趣當然是對方的反應，但要是對方毫無反應的話，就會很無趣了。西海晴鬥“啧”了一聲，覺得多少有點可惜——還以為這回琴酒會生氣來着呢，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平淡。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怎麼這陳年的前搭檔還是這麼反應迅速的？多少有點過分了。

他再接再厲：“不行，伏特加來不來無所謂，但是你要過來——”

他拉長了語調，擺出了一副神秘的姿态笑道：“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要當面問你比較好，你覺得呢？”

這回琴酒沒再多搭理他，而是一句廢話都沒說，徑直挂斷了電話。

“咚——”

電話挂斷的前半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西海晴鬥隐約聽到了琴酒的嗤笑聲。

“……所以他這是答應了吧？”西海晴鬥沉思。

失策了，忘了“神秘主義”那一套向來對琴酒沒用。

系統：【宿主，要不你還是做個人吧？萬一琴酒到時候再對着你來一槍怎麼辦。】

西海晴鬥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來就來呗，反正他又不會殺了我，我都習慣了，系統你怎麼還沒習慣？】

系統：【……這種事情是可以習慣的麼？】

西海晴鬥：【嗯……怎麼不可以呢？當然了，系統你放心，我有我的節奏、啊不是計劃，他現在生氣，等我回到日本見面的時候，簡簡單單轉移幾下話題他就會忘了生氣這件事了。】

【而且你看，他這不是适應得很快麼？剛剛的電話打完，他是不是對我一點生疏感都沒有了？是不是對我忽然又變得熟悉親切起來了？你看他剛剛挂我電話的樣子多熟練啊，和以前簡直一模一樣。】

系統：【……是、是這樣嗎？】

西海晴鬥：【當然了，這都是我計劃的一部分……話說系統你的語言系統是不是又更新了？感覺你現在說話好像比以前更人性化了。】

系統的機械音明顯歡快了不少：【謝謝宿主你的評價，我上個月更新了一些LLM進行了新的學習……】

果然人工智障就是好騙。

西海晴鬥一邊敷衍地在腦海中“嗯”了幾聲，一邊往安檢的方向走。

這回是真準備要登機了。

路上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要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好呢？

……不如等會看看論壇和漫畫有沒有更新好了。

西海晴鬥随手又打開了手機。

手機的屏幕亮起，照得人影清晰一瞬，又瞬間熄滅了下去，通話挂斷，被琴酒扔到了一邊。

剛剛被那家夥吵得心情不爽，電話挂斷他才想起一件事。

“雪莉”死了這件事，剛剛忘記告訴他了——還是前不久波本剛剛确認的。

那家夥不是之前總說他算是那個女人的“監護人”麼？可他也沒見他剛剛有提起過她的事情。

手邊的煙很快就隻剩下了短短一截，琴酒淡淡地“啧”了一聲，随手将煙蒂按滅在了旁邊桌子上的煙灰缸裡。

算了，不重要的事情，等明天見到的時候再當面告訴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