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雅希絲:?
她沖吳語笙眨了眨眼,似乎在詢問她從哪找來的怪人,而對方此刻正憋笑憋的肚子疼,受到她的暗示後推着這黑兜帽怪叔叔趕緊進病房才面壁捶牆低笑。
“哈哈哈哈,诶呦我艹,你瞧瞧我說啥來着,父慈女孝,白六你現在老實沒?還不服我給你搖個預言家?”
白六:……
他平靜的摘掉兜帽,拿起床頭櫃上的溫水在手中晃着,阿迪雅希絲好奇的打量着他,反問到:“你就是我其他世界線的……養父?”
“你沒罵我倒是在我意料之外,”白六抿了口溫開水坐在床邊裝深沉:“希絲,我現在對你很失望。”
“她又不繼承你那扇破門叭叭啥呢。”可能是回到老家給了吳語笙幾分曾經的底氣,她咔嚓咔嚓啃蘋果的同時還不忘關愛病号,用牙啃下一塊不帶皮的果肉塞進阿迪雅希絲嘴裡,堵住她嘴的同時持續輸出:“大哥,人都不在意你你來找什麼存在感?和預言家的該開第五夜狼人殺了吧,你不回去涮涮牌?”
“你不說話其實沒人把你當啞巴,我其實并不介意你暫時說不了話。”
急了。
吳語笙罕見的閉上了她那張破嘴,在嘴上比劃了個拉拉鍊的動作拿過電視遙控器切台,幾隻羊和一隻狼的你追我趕她也看的津津有味。
“狼人殺……”阿迪雅希絲攥着被腳,濕潤的眸直視着白六的笑臉,有些膽怯的和他搭話:“你是狼嗎?”
“呵,”白六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還是笑她如今面對自己是這副德行,但他還是做足了慈父該有的樣子,放輕語氣為她講解忘卻已久的玩法:“我不下場,但衍生物會獲得對應的身份,也就是狼,我呢,更傾向于發放身份的法官,而現在,白柳是狼。”
“當然,不同于傳統的狼人殺玩法,我們親愛的邪神先生進行了些改動,例如分陣營,加角色。”氧化的果核穩穩的落進垃圾桶,吳語笙悠哉悠哉的翹起二郎腿,扳着手指查數:“三方不穩定,就比如小女孩總是預言家和狼人陣營兩頭跑,魔術師刷新幾率很小,得過幾輪才能看見他,至于幸運兒……”她雙手環胸,歪着頭,眼睛瞟向天花闆陷入回憶:“備用牌,但也快到時候了。”
“小希絲,白柳該瀕死體驗了。”
“你胡說!”
儀器發出刺耳的滴滴聲,吳語笙連眼神都沒有施舍給阿迪雅希絲半分,輕飄飄的打了個響指,【海洋之心】的跳動頻率回歸正常,就連她身體的其他指标也暫時回到最低标準,阿迪雅希絲喘着粗氣,蒼白的小臉上泛着病态的紅暈:“我……你做了什麼?”
“我挺讨厭别人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東西拿走的,這點你爹清楚,曾經因為這我砍了他好幾刀,自己也沒好到哪去,被他用骨鞭勒了個半死。”吳語笙摸着自己的脖子cue了下默不作聲的白六:“您老說兩句。”
“簡單來說,希絲,你現在的心髒是她的,”白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她不會死,就算被絞成肉泥也有意識,要是她有這份心改天可以給你表演下十分鐘複原,負面影響呢你可能幾天都吃不下飯。”
不會死。
就算被絞成肉泥了也有意識。
就算是腦袋掉了也可以安回去。
她不會痛嗎?
“不過都這樣了我也隻能認栽。”吳語笙展開了放在床頭櫃邊上的折疊輪椅,揚了揚下巴:“走,姐帶你逛逛,鏡城街溜子這稱号我可不是白得的。”
*
兩個都是老頑童。
阿迪雅希絲捧着一筐遊戲币默不作聲,白六臉上的笑容還是同樣的弧度,倒是吳語笙破了大防,甩了半天勾花了将近二十個币才抓到個嘴歪眼斜的熊貓玩偶。
“絕逼調概率了,沒調我倒立洗頭!”
“我試試。”
銀色的遊戲币在他手裡轉了個圈,白六操控着爪勾瞄準了離出口最近的紫茄子,按下按鈕,紫茄子圓鼓鼓的身體被勒得變形,在距離出口隻有三厘米時爪勾松手,紫茄子撞到擋闆蹦蹦跳跳的落回了原位。
“哈,咳。”
白六的指尖翹着操控台,扭頭看向旁邊捂嘴吳語笙和被捂嘴的阿迪雅希絲,伸手又從紅色的塑料筐裡拿走幾枚遊戲币。
“稍等,我研究研究。”
研究吧,一研究一個不吱聲。
随着抓娃娃機滴滴丢丢的彈彈音效和重物落在鐵皮裡的聲響,在浪費了筐内三分之二的币後白六先生終于抓到了紫茄子……
旁邊的南瓜。
“也很不錯啦,沒必要和一個茄子較勁。”吳語笙擺擺手,幸災樂禍的笑着:“都幾萬歲的神了,看開點噻。”
“我能放下,你能嗎?”白六握住了輪椅的把手緩慢的走出電玩城,吳語笙愣在原地,腳邊是兩隻玩偶和剩下的遊戲币。
“你什麼意思。”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向都能準确的猜對很多問題。”
“但你如今,自作聰明。”
罵的真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