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看向被一堆護士圍起來打針的小姑娘,對方扭頭,明擺着不想和他對視。
白柳:……
他長得很讨厭嗎?
阿迪雅希絲也懵,她記得自己是發現了一條水路能跑出那該死又惡心的福利院的,但現在這個情況是自己沒跑出去還提前被投資人抽血了?
還有門口那個男的…
咋看着那麼欠揍呢。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親生父母突然出現把她接走或者是有人願意領養自己,但那對因她而死的外國夫婦是心中無法拔掉的刺,她怕,再有人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所以,她還是當個沒人要的小孩吧。
“我能和你談談嗎?”
白柳盡量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卻被小姑娘嫌棄的語調弄得發笑:“我和你們這群衣冠禽獸沒什麼好談的。”
衣冠禽獸白柳先生也不惱,他漫不經心的點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一大一小兩張近乎是複制粘貼的面孔定格在照片上:“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例如,我是不是你哥哥?”
“我不要哥哥!”小姑娘氣到炸毛:“我什麼都不記得誰知道你是不是人販子想把我賣了?”
“他們都在惦記我的血!”
“聽着,你所在的福利院被人舉報,之後不會再有人摁着你抽你的血了。”白柳扯了張紙在上面寫寫畫畫:“我近期會很忙,有事打上面這個号碼,沒事别打,打了也不會接。”
“是怕浪費話費嗎?”
白柳:……
他有一種預感,這孩子就是來克他的。
*
是夜,萬籁俱寂。
阿迪雅希絲卻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睡了太久,又被人扯着做了一下午亂七八糟的檢測以及和一個叫白柳貌似是自己哥哥的男的唠了半天現在精神高度緊繃,窗外風呼呼吹動葉子沙沙響的動靜都能讓她提心吊膽。
“是這嗎?”
她偷偷摸摸的睜開眼睛,餘光中,門上的玻璃窗外人影綽綽,隐約還聽到了子彈上膛的動靜。
阿迪雅希絲:!
帶槍的……是警察嗎?但不應該啊,如果是醫生和警察的話不會那麼猶豫,畢竟醫院裡就她和那群吃蘑菇中毒貧血的孩子最特殊,進住院部拐倆彎就找着了。
那還有一種可能,用她血的來滅口了,法治社會拿小孩煉藥判個五年輕輕松松,但把她這個罪證消除再拿錢打點屁事沒有。
好,問題出現,怎麼解決?
她抓着兔玩偶的耳朵大腦瘋狂運轉,絲毫沒有注意到懷裡的兔子伸出胖乎乎的上肢觸碰到了她胸前墜着的五毛錢硬币。
“三二一!”
“不許動!舉起手來!”
病房的門被人踹開,隊員極快的将病床圍在中央,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空蕩蕩的病床。
也不能說它空蕩,針管無力的垂下,冰涼的藥液在床單上暈開,似乎在前一秒,還有個姑娘躺在這裡接受治療。
“報告,拟訂編号為081的人形異端與0601人形異端同樣在封閉病房内消失,逮捕失敗。”
*
這哪啊?
阿迪雅希絲扶着牆踉跄起身,被眼前的場景驚到說不出來一句話。
人來人往,吵雜,一個個小電視播放着怪誕又血腥的厮殺。
“oh,my god.”她拼命呼吸着,試探壓下心裡的躁動,強烈的不安和興奮在她的體内交織,讓她無法逃離。
【你天生就屬于這裡。】
【來吧,深海的大明星,請開啟自己精彩的表演。】
【每個人,都在為你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