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被阿迪雅希絲稱為葡萄的【苗飛齒】歡快的笑着,他新奇的繞着小白六轉圈,用着那雙隐約可以看到粉紅花瓣的眼瞳打量着他:“母親,我還是頭一次見這種狀态的……”
“嗯,他看起來很美味。”【苗飛齒】舔了舔嘴唇,這副樣子看起來是真的和往常那個食人魔一模一樣了。
“哥哥。”
那張與自己過分相似的面容撕裂出一隻隻湛藍的眼睛,她在說話:
“你可千萬不要---”
“害怕我哦。”
*
“我們月曜日出生
我們火曜日受洗
我們水曜日結婚
我們木曜日得病
我們金曜日病加重
我們土曜日死去
我們日曜日被埋在土裡
這就是我們的一生--這就是白六的一生。”
阿迪雅希絲被孩子們夾在中間搖頭晃腦,因為【不會說話】和【殘疾】這兩個設定讓她擁有了很大的自由,僅剩的右眼一直朝着白柳的方向望去。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這一條世界線如此奇怪,但沒關系,不管怎麼樣,他們永遠不會分别。
因為她愛着她的父親。
“诶,木柯,到時候那小子的血和你那破小孩我就不吃了,”台下,苗飛齒貪婪的目光沒有一刻從阿迪雅希絲的身上移開過:“把那小不點給我就行了。”
白柳面色平靜的與他對視:“你想吃掉她?”
“小的肉嫩,好下口。”
苗飛齒不會對一堆數據産生憐憫之心,當然,他也沒有這玩意。
他單方面結束了和所謂木柯的對話,轉頭繼續興緻勃勃的挑選着台上的【食材】,卻在視線掃過自己的副身份線時停頓了。
小苗飛齒正以一種平靜到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他,自從昨日系統錯誤的死亡播報後他就一直顯得如此奇怪。
但反而是這種沒有多餘猙獰怪異表情的平靜,才更讓人覺得膽寒。
寒意自尾骨升起,他慌張的移開視線,也再沒有閑心去對【食材】評頭論足。
*
“木柯的投資人,請上來為你的兒童洗禮。”
阿迪雅希絲和白六站在一旁,眼睛注視着白柳抱起小木柯放入受洗池中,水面蕩漾開的漣漪正同小姑娘的内心,不安一點點被放大,擴散。
“别慌。”小白六壓低聲音,微微偏頭與她對視:“會有人幫你受洗的。”
“哦,可憐的孩子們,你們被神所抛棄了。”
沒有。
沒有。
沒有。
她沒有。
父親,你到底在布一盤什麼樣的棋?
“院長,我可以幫我妹妹受洗嗎?”
這個荒缪的念頭自然是不被院長所接受的,她嫌惡的皺起眉頭,挑剔的打量着他們兩個【被神抛棄】的孩子:“這當然不能。”
“他沒資格,那我呢?院長。”
台下,瘦長鬼影模樣的投資人中突然舉起一隻修長的手,對方摘掉自己的禮帽放在胸口:“我的孩子在昨晚失蹤,看來是上天看不慣我這一生的罪孽深重,剝奪了我生的權利。”
“我主動放棄治療,在離開之前,能否做一件勉強算好事的事情呢?”
這是個奇怪的,白柳從來沒有見過的投資人,盡管醫院裡投資人NPC多如牛毛,但這家夥……
“當…當然可以。”孩子是消耗品可以随意欺負,但這些投資人對于院長來說是根本無法動彈的存在,她谄媚的笑着把懵逼的阿迪雅希絲遞給這個攪局者,帶着他們來到受洗池前。
投資人抱得很穩當,祂沖着阿迪雅希絲很淺的笑了笑,動作迅速的将小姑娘浸入水中。
“好久不見。”
祂動了動嘴,喉嚨裡,藏着一隻湛藍的眼睛。
“我可愛的孩子。”